漸肅穆,他要展開反攻了。
雷火判官心中漸懍,突然大吼一聲,雙掌同出,右足踏進一步,攻出一招“推山填海”,他已用了九成勁。
君珂也一聲低喝,振出一招“寒梅吐蕊”,無數劍影疾吐而出,迎著如驚雷急電似的兇猛狂野勁振去。
“嗤嗤嗤嗤……”一連串的罡風劍器撕裂聲,令人聞之氣血下沉,毛髮直豎,沙土向四面八方激射。
這是一次以攻還攻的硬拼,全憑真才實學一決生死。如果劍擋不住,則人劍俱毀;若是掌勁功力稍次,劍必乘虛攻入,掌斷體穿。
樓上,湯士方看得目定口呆,驚容漸褪,換上了曖昧的笑容。他向身左的一名書童低聲說:“小春,去找少爺,告訴他,我不管他的事,他也不必管我,不然大家翻臉。”
書童向樓下激斗的君珂掃了一眼,笑眯眯地在士方耳畔嘀咕了片刻,突然掠走了。
雷火判官退了兩步,額上見汗,突然說:“想不到你將修至通玄之境了,老夫估錯你啦!準備了,我要撒兵刃。我這筆上中藏烈硝硫火,可噴丈五六,你小心了。”一面說,一面緩緩拔出硃紅色的判官筆。這枝筆,體型奇大,名不符實。
君珂被掌風逼退了四步,也心中暗驚,老傢伙的功力,渾雄精純得出人意料,太強了。再一聽這人筆中藏火,這可不是開玩笑,任何東西也擋不住火,何況血肉之軀?火可及丈五六,誰敢逼近進招?
他向白樓亭下看去,那兒停了一部馬車,馬鞭兒正插在車座上。車上沒有人,所有的人全在遠處瞧熱鬧,而且議論紛紛。
銀劍白龍躲在橋對面,正閃在人叢向這兒瞧,臉上神色不住變幻,眼中不時冒出兇狠之火。
君珂收了劍,冷哼一聲道:“等會兒,我取兵刃。”聲落,向馬車掠去,躍上車座拔下長馬鞭,飛縱而回,“叭叭”兩聲,他將鞭試了試,暴響震耳,突然大喝道:“你上。咱們拼上了。”
但見將近兩丈的長鞭,突化無數小圈圈,夭矯如龍,在空中狂野地揮舞,罡風呼號,厲嘯刺耳。
“打!'他大喝,鞭梢向下急射。
“叭叭叭叭……”一連串的暴響,如同連珠花炮,無數虛鞭影漫天徹地而至,兇猛地向雷火判官襲去。
雷火判官大吃一驚,一聲長嘯,人筆化成一團紅色火球,向前急滾,撲向君珂。
“叭卟!叭卟!叭……”一連串鞭筆相觸的奇異響聲乍起,紅影略一頓挫,又待前衝。
君珂已飄向左側,呼呼兩聲長鞭嘯風的異響急嗚,鞭從地下穿出,擲向紅影的下盤,虛實莫辨,奇快無比。
雷火判官顯得有點焦躁,急飄八尺退出鞭影外,手向紅色革囊裡探,沉聲道:“你這鞭法委實詭異,銀河釣翁與你有何淵源?”
“那是家師。”君珂收鞭正容答。
“什麼?銀河釣翁竟調教出你這種敗類子弟?”雷火判官訝然叫,似乎不信。
“哈哈!我卻信,等我捉他問問,看老不死的怎麼還未死?”這是一個蒼勁的喉音,聲音小但入耳清晰。
兩人都轉頭看去,心中一怔。
雷火判官突然哼了一聲,撇撇嘴,收起判官筆,扭頭大踏步地走了。
君珂發覺雷火判官溜走,而且發話的人說要捉他,正從對面橋頭向這兒飄,好快!看樣子,大事不妙,這人定然不好惹,似乎連師父也不在這人眼下哩!
看熱鬧的人愈來愈多,不久定然有公人前來抓人了,再往下拖真不妙,走了再說,反正大哥已經走了啦!
他再看看到了橋中的人,心中悚然。
那是一個老得不像話的老兒,披著一頭亂銀髮,白長眉在眼角飄揚,銀色兜腮胡亂七八糟,像幾個毛球。五短身材,眯著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