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一次,是他們以兄友弟恭,培養相同的興趣為由,要爸媽送他們三個一起去學芭蕾舞,爸媽便開心的幫他們報名。
他看著身上的緊身褲,除了想一頭撞死還是想一頭撞死……
他愈想愈覺得可怕,渾身惡寒。
“拍拍喔,『秀秀』,別生氣。”
待他回過神來,不知從何時開始,青霓直直站在他的面前,輕輕拍撫著他的胸口,抬著頭等他平心靜氣。
他黝黑的臉又冷又硬,火冒三丈的模樣讓人覺得難以親近。印哥脾氣本來就不算好,但只有對她特別溫柔,所以聽他口氣不善,她一點也不害怕,臉龐反而浮上一抹笑。
“你怕天衡哥哥和天諾哥哥?”青霓問得泰然。
他一聽,眸光冷凜,陰陰的說道:“我怕他們?才不!我只怕我一發狂,扭斷他們的脖子。”
青霓眼睛一亮,往後退了一步,在他不解的目光下,輕巧的轉了一圈,然後又走在他面前,與他四目相對。
“那麼,你覺得我還是那個六歲的小女孩嗎?”要是他敢說她是小娃娃,她、她、她就要哭給他看!
他未答話,倒是蹙著眉,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她,毫不客氣的目光在她身上的每一寸流連,讓她漲紅了臉,幾乎要站不穩。
“不像……”
不等他說完,青霓又往他身上一撲,搶著接話。
“我當然已經不是個六歲的小女孩啦!我長大了,所以你擔心的原因不就消失了?”她開心的說道。
下一秒,青霓被硬生生的從齊天印胸口拉開。只見他低著頭望進她的眼,他的眼神裡有掙扎、有尷尬、有忐忑,還有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他撇開頭,又看向她,來回幾次後,他咬緊的牙關方鬆開少許。
“你、未、成、年。”齊天印字字清晰緩慢,務求讓她一字不漏的聽進去。
青霓一聽,眉心一緊。
印哥真的是個老古董,還說什麼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他不是古代人等等哇啦哇啦一大串,其實他根本應該去清朝領個貞節牌坊。
見他吃軟不吃硬,青霓決定改變作戰方針,蓄意問道:“印哥小時候教過我,做人要守法,對不對?”
那個守法之說恰巧和她未成年一事呼應,齊天印點了下頭。
“對,大人不可以對未成年的人做……嗯,不能做很多事情……咳,所以,印哥不可以『吃』掉你……青霓,這是犯罪。”他多所保留的說道。
“那成年就可以做了嗎?”青霓再追問。
“對,要等到成年。”齊天印使出拖字訣,理所當然的答道。
她的一對貓兒眼興奮得骨碌轉。
“女生只要滿十六歲就可以結婚了,民法第十三條,未成年人結婚後就有行為能力,跟成年人一樣,是因為你去了丹麥,才害我現在還是個未成年少女。”青霓壓低聲音說著,怕吵到睡夢中的嫂嫂。
齊天印沒料到會聽到民法,成年這類的話,愣了愣,仔細一想後,又怒氣上湧。
“剛才的那番大道理是誰告訴你的?”齊天印怒極反笑,緩緩地問道。
雖然他才和十七歲的青霓相處不到兩個小時,嚴格來說一個半小時還不滿,但他可以確定上述“知識”不應該出現在她單純的小腦袋裡。
她外表是長大了,但內在根本還是六歲的那個小青霓。
青霓誠實的連連點頭。
“是天衡哥哥說的,他說他為了寫書查過資料的。”嘻嘻,要不是天衡哥特別指導過她,她還不知道該拿什麼說服印哥的死腦袋。
果真聽見大哥的名字!齊天印太陽穴的青筋浮起。
“該死的齊天衡,我今晚一定要殺了你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