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推拒似乎就不禮貌了,亞升還需要達領的幫助。
阮梨猶豫一瞬,緩緩抬手,將指尖落在張懷瑾的掌心。
張懷瑾極守禮,虛虛將她的手指託在掌間,看似貼在阮梨身側的右手其實也只是做出了微攏的動作,連半寸指腹都未貼觸。
阮梨訝異。
“剛剛那位梁先生是不是提到了讓你不愉快的事?我只是看你似乎有些為難……是我太唐突了嗎?”
阮梨聽懂了,張懷瑾在幫她解圍,難怪他方才那樣堅持,甚至戳破她的託詞。
“謝謝。”
“你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張懷瑾認真解釋,“誠然你完全符合我對另一半的希冀,我母親也極力想要促成我們,但我知道我的存在會讓你困擾。”
阮梨抿唇不語,倘若張懷瑾是逾矩之人,她自然可以嚴詞拒絕,但對方紳士守禮,坦蕩磊落,反倒讓她有些難以開口。
“我還是帶給你困擾了嗎?”
“沒有,我……”阮梨微頓,“抱歉。”
張懷瑾眼底似有失落,但還是笑笑,“你好歹也等跳完這支舞再拒絕我。”
阮梨垂眼,避開他的視線。
“我能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阮梨心間倏然一跳。
因為在張懷瑾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她腦海中浮現的那個人竟然是霍硯舟,是他在水榭處垂眸看
她,嗓音溫沉地喊她“阮笙笙”的樣子。()
從來沒有人叫過她阮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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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從來沒有人教過她可以不禮貌,可以不討好。
“是我冒昧。”張懷瑾主動終結了這個話題。
短暫的舞曲結束,阮梨收手後退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她下意識回頭,先前的那處已然站了其他人,環視四周,也不見霍硯舟的身影。
“找人?”張懷瑾問。
阮梨輕嗯一聲,衝他點頭,眼底有明顯的歉意,旋即快步往休息區的方向走去。
她看到了許蕩。
“許先生。”
許蕩回頭,一晚上的沒落神色在聽見阮梨喊他的一瞬陰轉晴,“你找我?”
“請問你知道霍硯舟在哪兒l嗎?”
“啊?”許蕩蹙眉,“你找我哥啊。”
“嗯。”
阮梨其實並沒有想好見到霍硯舟之後該說些什麼,解釋她接收張懷瑾的邀舞只是出於社交禮儀?抑或她並沒有想要頂著“霍太太”的身份和其他異性曖昧不清?
似乎哪一個刻意解釋起來都有些奇怪。
不解釋,又好像會不安。
阮梨想,大約是因為他們的這段關係本就不正常,自然也不能用常理去分析。
許蕩沒注意到阮梨的神情,視線環過一圈,“好像是出去了吧,你等我打個電話問問啊。”
阮梨這才想起,她也有霍硯舟的聯絡方式。
許蕩已經將電話撥了出去,那邊接得也很快,似乎並沒有在談重要的事情。
“哥,你在哪?”
“露臺?”
“好,我知道了。”
電話結束通話,許蕩正要開口,阮梨輕聲對他道了聲謝謝,快步往旋轉樓梯的方向走去。
“噯——”
許蕩想將人喊住,可阮梨已經提著旗袍的側擺,踩上了樓梯。
許蕩皺眉,阮梨找硯舟哥幹嗎?
張家的這處莊園佔地面積極大,中西交融頗有民國舊影,核心建築群是今晚舉辦酒會的這棟三層白樓,露臺只有一處,在二樓臨湖的那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