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碎裂成一地玻璃渣。
“不喜歡就算了,”那隻作亂的手指在她的脊背上戳了戳,“我也不勉強。”
女人一動不動。
顧君齊心裡陡然發慌,買下來之前他篤定地認為她一定會喜歡,她的反應卻完全超出預期,甚至要糟糕很多。
便是在這時,甘恬抬起頭,幽幽地說:“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時把持不住就寫了“顧君齊一時把持不住”的句子,希望沒有雷到哪個妹子哈哈哈
另,“蕩起的鞦韆”出自嚴歌苓的《小姨多鶴》,不結合上下文看完全看不出來;“包著絨布的警棍” 挺直白的,出自張愛玲的《小團圓》,“腰間挺了這根丈八蛇矛”出自《蜃樓志》。
我國文化博大精深嘻嘻
☆、MC
語焉不詳的一句話卻令顧君齊莫名地安心,她的眼眶也沒有發紅的跡象,如漆點般湛黑的眼珠一轉,他說:“早起做些運動吧。”
依舊沉浸在諸多文字作品隱晦的暗喻中的甘恬,一聽及“運動”二字,大腦便順勢聯想到某種運動。
她的腦袋搖得活像撥浪鼓:“不行,我現在不能——”
她一驚,潛意識提醒了她,她現在要做的不是同顧君齊耍嘴皮子,而應該去廁所。
左腳踝猛地被一隻手攫住,她回頭,明亮似星辰的雙目望進她的眼中。
“跑什麼,五十個仰臥起坐不會要了你的命。”他的語氣分辨不出情緒。
甘恬擠出一個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要去廁所。”
他停頓了兩秒,說:“忍著。”
“……我不是要……”她欲哭無淚,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五指用力地攥住身下的床單,又緩緩鬆開。
目光觸及紅褐色印跡的同時,顧君齊聽到她很是窘迫地說:“我,生理期。”
他張了張口,識趣地閉上嘴,默默地鬆開手。
甘恬也顧不上衣衫不整,迅速穿上拖鞋跑進了衛生間。
回到顧君齊的臥室時,男人正在疊被子,背影頎長挺拔略顯消瘦。
看見她,顧君齊彎下腰拿起換下的床單,一邊向她走過來,一邊說:“傻站著幹嘛。這次看你特殊情況才放過你,下次麼——”
他有意停在這裡不說下去,好看的眉毛一挑,眉梢眼角流轉之中盡是無窮的暗示。
他的視線彷彿有形,她無端端地抬不起眼皮來,低垂頭盯著他拿在手中的床單,依稀能從布料的褶皺中看見那團血跡。
專業使然,大學四年甘恬閱讀過不少古典書籍,但凡提及到女子葵水,無一不認為是汙穢之物。可悲的是,當今二十一世紀,也有不少封建殘餘持著這樣偏頗的想法。
她抿了抿唇:“你不會——”
“不會。”他似乎預料到她會問些什麼,她一開口就截住了話頭,“不要把別人的想法強加到我的身上。”
這是他們同居以來頭一次遇到的比較尷尬的狀況,她臉皮薄,又一貫愛多想,他不如提前給她打一劑強心針。
她眼眶忽然滾下一顆淚珠,顧君齊如同被熱水燙了一下,身軀難以抑制地顫了顫。
“哭什麼。”她的反應接二連三地出乎他的意料,他難免有些挫敗,粗著嗓子道,“再哭我就吻你了。”
“不是……都說相處的時間越久暴露的缺點就越多,可我反倒覺得你展現在眼前的都是優點。”甘恬吸了吸鼻子,“而我卻只會衝你發脾氣。結婚也是,雖然口頭上說什麼時候結婚都沒意見,但我可能無法做一個好妻子。”
顧君齊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放下床單,他走到床頭抽出幾張面巾紙,又踱至她身前,一面替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