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揉了揉眼睛,探出另一隻爪子抓了一下男人的褲腳,叫…春似的軟綿綿地衝男人叫喚了一聲。
“一邊去。”顧君齊低聲呵斥。
然後,他抱著甘恬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甚至比顧君齊想象中的還要難熬。實誠地說,她的睡相併不好,兩手兩腳好似九尾鞭一般緊緊地匝住他的身軀,彷彿他是浩蕩河流中唯一一塊救命的浮木。
他試圖撥開她的手臂和長腿,手指觸到柔嫩光滑的肌膚,顧君齊喉頭一顫,大腦還未發出指令,眼前的女人便下意識地更加用力地抱住他。
一團燥意從腳底摧枯拉朽蔓延至全身,顧君齊咬著牙一個翻身壓住她,雙臂撐在甘恬腦袋的兩側,如墨的眼中倒映的女人卻睡得一派安寧,渾然不覺他的掙扎、剋制和隱忍。
漫長的寂靜之後,顧君齊又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他全神貫注地望著天花板,勒令自己睡覺而不去想其它。像有意同他作對般,兩隻柔荑旋即纏了上來,動作間卷著幽香的風颳在臉上,如同火辣辣的巴掌。
臉頰和軀體一道燥熱起來,他抬手掀開了輕柔的蠶絲被。
活受罪。
一夜無夢。再次醒來時,顧君齊耳邊是女人語不成句的驚呼嗔罵。
他動也不動,睨著睡眼惺忪的女人,閒閒地開了腔:“你指責我的時候,能不抱著我嗎?”
甘恬愣了愣,低下頭打量了一眼,緋色的臉頰立即火燒火燎。
她蜷縮著四肢趴在他的胸膛上,像考拉抱樹一樣。
甘恬猛然收回手,同時向床沿挪動。
“知道你的睡姿有多差了?”顧君齊不知何時坐直了身體。
甘恬尖著嗓子大嚷:“是你自作主張把我抱到你房間來的!”
顧君齊揉揉耳朵,忽地翹起半邊唇角,悠悠然道:“反正我們一起睡是遲早的事。”
他的語氣極為自然,卻把“睡”字咬得很重。
這一瞬間甘恬的腦袋中忽然閃過無數字句,什麼“蕩起的鞦韆”,什麼“包著絨布的警棍”,什麼“腰間挺了這根丈八蛇矛”或者更直白的“火熱堅硬的活計”。她頭腦一熱立刻想扒他的被子驗證,又被殘餘的理智制止。
她還是不要自掘墳墓了。
顧君齊看著她伸出手又陡然收回,且目標似乎是自己腰腹以下的部位,他抬了抬俊眉:“你剛才想做什麼。”
甘恬心裡咯噔一下,笨拙地避開話題:“……你給我帶的禮物呢?”
顧君齊緘默,一雙明亮深沉的眼睛在她僵笑的臉上停留片刻,他起身走到床腳邊,從黑色行李箱中拿出一個巨大的盒子,獻寶似的遞到甘恬面前。
甘恬好奇地雙手接過盒子,一邊拆開一邊在心中想,這算是他第一次買東西給她,眼角瞟見他略顯緊張的表情,她嘴邊漾起一抹笑,不管盒子裡裝的是什麼,都是他的一片心意,她一定會珍藏。
十秒鐘後,她立刻否決了之前的想法。
赭色的木盒中裝的是埃及法老和豔后的人形鎏金銅像。
顧君齊沒有錯過她臉上失望的表情,他擰了擰眉頭,語氣透著零星的委屈:“你不喜歡?”不待她回答,他指著那兩尊銅像,“這是一對。女人不是最喜歡成雙成對的毛絨玩具麼?”
“你也知道是毛絨玩具。”甘恬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顧君齊據理力爭:“公仔不僅掉毛,賣相也驚悚,還容易弄髒。銅像可沒那麼多缺點。”
甘恬捂住臉,弓著脊背伏在床上,不再吱一聲。
她不做聲,顧君齊也不言語,屈起食指彈了一下法老銅身。
彷彿有人在她的心尖上彈了一彈,甘恬只覺胸腔裡跳動的一顆玲瓏剔透的少女心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