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娥有意挑撥呢?
站在自家門前,路花又琢磨來琢磨去,倒不如去二爹家證實一下,弄個水落石出,認清誰是誰非,好讓自己以後能辨別真偽。
走到二爹門口,路花又猶豫不決,該去不該去呢?去,是件小事,不去,自己咽不下這口氣。人,不爭饅頭爭口氣。二十多年來,自己一是一,二是二,從不胡說慌話,也不瞎謅胡捏,但也堅持自己的做人原則,也不能讓她人隨隨便便在自己頭上扣屎盆。
還好,二爹在家裡,路花把女兒放在炕上,自己坐在炕沿上,向二爹說明來意,二爹說,那的確是婆婆之言,聽了路花的講述,二爹也生氣地說:“你媽也真是的,是誰說就是誰說的,還強加於別人。”
“我本是好意,雪娥不養父母,我又不說啥,只要我們一家人象一家人就行了。”
二爹坐在炕頭,黃銅色的臉上又多了份釋然,他裝上一鍋煙,燃著,吸了兩口,說:“你媽,她一輩子都是那兩下,當時,她說,我也有點不相信。”他又吸了兩口,說。“村裡人都誇你是個好媳婦,我也覺得,你到咱家確實好,”頓了頓,他又說:“怎麼,突然就破口罵老人,還罵得那麼狠毒?”
“沒想到,為了一件小事,引起了這麼多的是是非非。”
“明天,我過去,我去找你媽,為你主持公道。”
路花一路走著想著,怪不得門前屋後人對自己都有種異樣的目光,研判的眼神,原來是婆婆從中造謠了。
見到了婆婆,路花氣鼓鼓的,真想當面質問,她的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回想幾年來,自己同婆婆相處,如同親生母女。眼下,為了這件小事,再同婆婆拌嘴翻臉,也不值得。再則,婆婆已經六十多歲,自己冒昧行事,萬一有個好歹,自己會遭眾人指責,會使家庭分裂。
21一場鬧劇
傍晚,小三回來了,這是路花怒中之喜,可能他也知道,婆婆能對別人說,對二爹說,在自己兒子面前焉能閉嘴不提。路花思來思去,無論小三怎樣認為,怎樣理解,她都要把自己所聽到的全部告訴他,丈夫是自己的唯一保護人,精神支柱,不能讓他也矇在鼓裡,認為自己是個大逆不道的孽妻。
小三從母親屋裡回到房間,他沒有答理路花,也沒有引逗孩子,就自個兒鋪下被子,矇頭蓋腦去睡了。
路花抱著女兒坐在床頭,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心裡越想越生氣,他變了,完完全全地變了。往日的笑臉相迎不見了,往日的歡聲笑語沒有了;往日的親暱舉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苦愁、煩悶、冷落,這一切難道與此事有關?
特別是近日來,小三對她是無緣無故的指責,無輕無重的詛咒,路花並沒放在心上,男人有男人的事業,焉能整日圍住女人卿卿我我,嘻嘻哈哈。也許,他在面外事業不順利。回到家中,在妻子身上發發鬧騷,發發脾氣,也難免。
可她萬萬沒有料想到;這全是婆婆從中搬弄是非所造成的,這是再有寬大胸懷的路花也難以忍受,難以容忍。
小三似睡非睡。
路花也鋪下被子,把女兒衣服脫去,放進被窩裡,蕾蕾翻起身,小手拽著爸爸的被子。路花挪開他的被窩,把女兒的腳塞進去,身子還露在外面,小三就煩燥地說:“去去去。”
女兒被推出被窩,他又緊裹一下被子,蕾蕾撅著小嘴,滿眼窩的淚水,一臉的哭相:“媽媽打他,”路花在小三被子上打了一下,算是給女兒一個安慰,“不跟他睡,”她把女兒放在自己被窩裡,蓋好後,輕輕地拍撫著。
蕾蕾睡著了,路花呆坐好一會兒,她抬起手,掀開小三的被角。
“你醒醒,”路花推他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小三根本沒入睡,立馬睜開眼睛,火灼般地瞪著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