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務必使她破例一次穿得象樣點。”
那是奈傑勳爵幾個小時前對女兒的吩咐。無論穿的像不象樣,柯敏麗顯然都不打算下樓到大廳來。破例一次?天啊,那是否意味著她的穿著和舉止從來沒有像淑女過?
被迫娶一個毫無女人味的女人使沃夫氣得要命,但他還是保持緘默以免侮辱到父親的好友。奈傑怎麼可以對他的長女放縱到如此地步?
奈傑努力在等待時娛樂沃夫,講述著獅心王理查德的故事和他參與的大小戰役。奈傑是個身經百戰的騎士,年齡比沃夫的父親小五歲,他們一起參加十字軍東征時他還很年輕。蓋義前往聖地前已經有兩個女兒出嫁了,但奈傑留在家鄉的只有一個妻子。
以往因不感興趣而沒有注意聽,但現在沃夫想起父母好像提過奈傑還有一個女兒。他還知道奈傑的妻子在敏麗出生後沒多久就死了,但沒有母親的教導不能作為她變成今日這般模樣的藉口。許多貴族婦女死於難產,但她們的女兒還是被教養得很好。
他們在令人不安的靜默裡繼續等待著。僕人來來去去。晚餐時間接近時擱板桌被架設起來。兩名女子還是沒有回到大廳。
奈傑終於面帶尷尬笑容地嘆口氣說:“也許我應該解釋一下關於我大女兒敏麗的事。她跟一般的十八歲年輕女子不同。”
頗為含蓄的說法,但沃夫只是說:“我已經注意到了。”
但那樣的回答還是使奈傑難堪地皺眉蹙額。“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但她一直希望她是我的兒子,而不是我的女兒。無論是男是女,她都是我的繼承人,但她卻不那樣想。她寧願當個騎士,揮不動劍使她非常生氣。因此她從事那些她能夠做到的男性活動。”
沃夫幾乎沒有勇氣問,但又不得不知道。“哪些活動?”
“打獵,不是像淑女那樣,而是像獵人那樣。她練就一身射箭的好本領。事實上,我沒見過哪個男人射箭射得比她準。她想出必要時她要如何保衛登博堡的方法。雖然永遠不會有那個必要,但她仍然以她能夠做到而自豪。她和某些她認為是不可狩獵的動物作朋友;事實上,她對動物很有一套,從小就能輕易馴服野生動物。”
沃夫聽到最後那句話時感到自己臉紅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多年前小敏麗真的可能像她所說的那樣馴服和擁有那隻獵鷹。
“她喜歡做男人的事。這是否意味著她嘲弄女人做的事?”
“不僅是嘲弄,而且是連碰都不碰。”奈傑再度嘆息道。“我相信你一定注意到她的穿著了。我試過許多次但都無法使她穿她天生該穿的服裝。我不給她錢買衣服,而是做好了給她。她用它們跟農奴交換她愛穿的衣服。我沒收那些衣服,她卻用新鮮的肉換來更多衣服。我同樣地沒收那些衣服,天啊,我的農奴都快沒衣服穿了,我企圖管束她的那年夏天,他們幾乎全都是衣不蔽體。”
沃夫想問卻沒有問奈傑為什麼不直接命令女兒照他的話做,一來是因為覺得那樣問太沒禮貌,二來是怕發現她對父親毫無敬意,一點也不在意違抗他的命令。但他有權知道最壞的情況,不是嗎?
“她不曉得她打扮成男人的模樣看起來很……可笑嗎?”
“你以為她在乎?不,她一點也不在乎她的外表。她不像一般女人那樣愛美。”
沃夫嘆口氣,再也忍不住地問:“為什麼坐視這種事發生?為什麼沒有在情況變得不可收拾前約束她的行為?”
不出所料,那個問題令奈傑十分難堪。“都怪我不好。我唯一的藉口是我發覺敏麗行為反常時已經太遲了。內人過世使我失魂落魄。我人在這裡,心卻不在這裡。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瞭解那種令人無法自拔的喪妻之慟,但我幾乎不記得我是怎麼度過她死後的頭幾年。”
“家父說你愛她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