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民說了聲槓,伸手摸回三筒,說:“槓上花!”
這把牌阮膠琅出了三角五分,心裡有點疼痛,但還是付了錢,牌局繼續進行。等到阮膠琅輸了三百時來了一副好牌,起手的十一張條子中有三個么雞三個四條,中間有二三條連線,還有兩張九條,如果能夠碰到么雞和四條就有龜了,而且有可能打成清一色。阮膠琅這樣想的時候,馬衛經打出了么雞,阮膠琅碰了么雞,打出了八萬,離清一色不遠了。
過了兩圈,阮膠琅碰了九條,四條也碰了,整個牌面只剩下七條對和二三條,叫么雞和四條。牌局進行著,眼看只剩下幾張牌時,阮膠琅斷定么雞和四條在高才生手裡,心裡頓時沒有了信心,正在絕望時,他拿到了九條,說了聲“槓!”
阮膠琅沒有想到會槓上花,因為拿到么雞和四條的機率非常小,能夠不放槓上炮就算十分幸運了,然而事情往往不由人想象,越是想著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越有可能發現,阮膠琅在失去信心之時偏偏拿到了么雞,牌局演變成為帶龜槓上花,翻六番這把牌高才生出八角,馬衛經和吳志民各出六角五分,總收入兩塊一角,不想這時,馬衛經丟給阮膠琅六角錢,說了聲休息,站起來就走,其他兩個人看到馬衛經耍賴皮,也跟著耍賴皮,丟下幾角錢就走。望著他們走出去的背影,阮膠琅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恨恨地罵道:“老子以後再跟你們玩,老子是!”
馬槽也覺得他們三個人做得過分,分明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走過去拍了拍阮膠琅的肩膀,說:“我贊同你的觀點,以後堅決不跟他們玩。”
馬槽把散亂在桌子上的錢歸攏,數了數,說:“有一塊九角,跳了兩角,算了,算了,山裡人打麻將,從來就是這樣子的。”
馬槽說:“麻將打不成,我們喝酒。”
馬槽說完,從櫥櫃裡拿出一瓶鶴慶乾酒,那是一種包裝精美的酒,在賓館酒店賣八十元錢一瓶。馬槽有錢,但也不是隨意用錢的人,平時喝酒以漾濞雪山清為主,現在看到阮膠琅生氣,加上自己吃飯時喝酒沒有盡興,就提議喝酒。阮膠琅看到馬槽拿出一瓶高檔酒,心裡想我少收了兩角,現在喝你半瓶酒,合四角五分,到底還是賺了,心裡不覺舒暢,和馬槽坐在火塘前,就著一盤花生,吃喝起來。
第二天,阮膠琅把高才生三人耍賴皮的事情到處亂說,高才生聽見,心裡不舒服,想說阮膠琅幾句,然而到底想到自己有錯在先,不做計較了,樂得自己多用一角錢。山村教師,就算當上了校長,也是很難擺脫農民習俗的,難怪莫羅村民背地裡都叫他農民校長。
第十七章 回家奔喪
李楚林回到村政府宿舍,洗嗽完畢,躺上床,拿出小說作者給他的小說看了起來。窗外,夜色很濃,彷彿一張黑色的網,把夜空網得死死的,簡直透不過氣來。
李楚林喜歡看社科類的書籍,他現在看小說,是受了那位小說作者的鼓動,覺得在閒暇之餘看看小說未必不是好事。李楚林看了個把小時,正打算休息時,他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說你媽下午出車禍死了。現在的城市發展快速,人口猛烈膨脹,但是交通設施跟不上去,發生車禍的頻率很高。李楚林擱下電話,眼淚頓時流了出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家庭,不僅僅是令人傷感,而是令人腸斷骨裂。李楚林幾乎沒有什麼猶豫,立刻打電話給鎮黨委書記,把母親出車禍死亡的事情告知明白,鎮黨委書記說:“你在村裡等著,我立刻派車來接你,連夜上昆明。”
李楚林邊收拾行李邊打電話給熊家耀,發現熊家耀關機,就把電話打給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