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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所取代。

李楚林走了以後,馬槽撤了飯菜,拿來麻將,叫高才生阮膠琅馬為經吳志民四個人打麻將,他負責倒茶水做服務工作。

阮膠琅以前是不大麻將的,某天傍晚,阮膠琅正準備吃晚飯時,突然接到了老友楊木打來的電話,約請他吃羊雜碎。聽說有羊雜碎吃,阮膠琅沒有猶豫就走了。吃過晚飯,曉晨提議打幾圈麻將,阮膠琅說:“你們幾個打吧!我在旁邊觀戰。”

曉晨用疑惑的眼光看著阮膠琅,楊木見狀,趕忙打圓場,說:“左老友不玩麻將,不過話又說回來,適當玩幾把,可以起到消磨時光的作用,這樣吧?我來教你,怎麼樣?”

楊木說:“打小五分,輸贏不大,我來教你。”

物價上漲,人們貶低貨幣,把十元叫做一角,把一元叫做一分,打五分即打五元。阮膠琅經不起楊木的再三相勸,生平第一次玩起了麻將。俗話說牌和生手,生手阮膠琅想要什麼牌來什麼牌,想碰什麼牌得碰什麼牌,不僅肯和牌,而且自摸多,到牌局結束時,他贏了三百多。

那天過後,阮膠琅漸漸迷上了麻將。沒有迷上麻將之前,阮膠琅總是按時回家,迷上麻將之後,深夜歸家或者通宵不歸成了很平常的事,手氣差到了極點,還了舊賬欠新帳,心裡非常苦惱,想著狠狠地贏幾場,還掉欠賬後洗手不幹。阮膠琅在心裡說麻將這東西不講層次,不講文化,文盲都可以把大教授收拾得跳。阮膠琅無數次下決心遠離麻將,但是麻將所帶來的刺激,促使他無數次地違背了自己的意願。

阮膠琅從前總是很節約的,別人也很容易向他借到錢,迷上麻將後,他儘可能多地存私房錢。某天晚上,阮膠琅放在床底的五百塊錢成了小偷的戰利品,當老婆問他有沒有丟錢時,阮膠琅笑著說:“小賊智商低,偷東西也不選地方,我們家能有錢麼?”

阮膠琅嘴裡說得輕巧,心裡卻痛得要命,彷彿殺豬刀在胸腔裡攪動似的。阮膠琅從前是很不抱怨的,迷上麻將以後,開口物價高,閉口東西貴。他的老婆梅翠花心裡很清楚,只是不想說破,她想丈夫對自己還是不錯的,就算在東西的過程中落幾個錢,我又何必去計較呢?梅翠花不關心丈夫怎樣去賭博,她只關心丈夫會不會花心,會不會跟自己鬧離婚。梅翠花的空閒時間要麼刺繡,要麼打毛衣,日子過得很平靜,丈夫迷上麻將後,她跟女伴說起這件事,女伴說:“男人賭博天經地義,女人賭博地義天經,憑什麼給男人省錢?”女伴教梅翠花學會了玩麻將,半夜歸家或者通宵不歸成了很平常的事。

某天黃昏,阮膠琅回到家裡,看到家裡清冷的景象,心裡灰灰的,哀哀的,心裡彷彿被刀戳過,疼得很,痛得很。過了許久,梅翠花回來了,問丈夫有沒有吃飯?阮膠琅苦笑著搖了搖頭。梅翠花說:“我們到外面去吃,我今天贏了兩百多。”

阮膠琅騎摩托帶著老婆到山下飯館吃了飯,阮膠琅已經是空軍,跟老婆討要了兩百塊,說:“我的左眼皮跳得厲害,有贏錢的預兆,你先回家,我去扳點本。”

阮膠琅半夜回到家,梅翠花問他手氣怎麼樣?阮膠琅說輸了幾十塊,事實上他不僅輸掉了妻子給他的兩百,還增加了三百外債。面對欠債,阮膠琅睡不著,到底搖醒了妻子,說:“我不能再賭了,不然,會走進深淵的。”

阮膠琅說斷就斷,生活充實,體重增加。某天吃過晚飯,阮膠琅的心癢癢的,腦子裡有種聲音在呼喚,他凝神感覺著,感覺出自己似乎遠離了背時運。阮膠琅來到院子裡,站在樹下看太陽。過了十幾分鍾,曉晨打來電話約他切磋幾把,阮膠琅騙他說我現在是空軍,沒有玩的資本,抵抗了幾分鐘,然而到底抵抗不住,連房門也不關就走了。阮膠琅這次開局不錯,第一把就是帶龜自摸,楊木心裡驚悚,說:“左老友,你今天好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