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讓自己透過察舉入朝為官。只要有祖父在背後的支援,憑藉祖家的家勢在郡裡某個一官半職絕非難事。
“大公子孝名已布全縣,而舉孝廉又是歷來最受青睞,相信若祖公子以孝廉入名,必能十拿九穩。”陳縣君像模像樣的說道。
祖昭的孝名確是有幾分聲揚,但並沒有到達家喻戶曉的地步。畢竟身為世家子弟,家境富裕無憂,哪怕表現的再殷勤也無法讓世人體會到足夠的孝順。也因此他很清楚陳縣君的話只是單純的客套或敷衍,本沒有打算認真對待此次郡裡的察舉。
“晚生才疏學淺,德行愧欠,於孝只不過是皮毛,更遑論廉潔自守,實在當不得。晚生自以為察舉應是長輩察言觀行之後方才有定奪,此番既是縣君大人美意,晚生榮幸之至,一切聽憑阿公安排,除孝廉之外一應盡力而為。”祖昭規規矩矩的說道。
“如此,果不其然還要由子正公斟定了。”陳縣君轉向祖昭,輕描淡寫的說道。
祖舉倒是一個強勢的人,寧願為孫兒前途和祖家發揚光大親力親為。早先與陳縣君閒聊過程中,他便有了一些想法,不過這會兒還是假裝思索一陣。
“若說賢良方正,這小子資歷尚且,萬萬是不足考據。倒是對經學有過鑽研,曾師從當世大儒盧子幹,去年還枉自編著了詩經、論語二賢書的斷句註解,也算是有三兩分小成了。”祖舉表面言語很是隨意,不過神sè上卻甚為引贊,實則正是在推崇孫兒的學術。
去年閒暇之餘,祖昭為方便背誦儒家十三經,於是專門講最熟悉的詩經和論語做了一些筆記,一是斷句,二是適當的釋意。實則都是在這兩本書上直接記錄,根本沒有dú ;lì成書,也從沒想過將其公之於眾。
“哦,是嗎?”陳縣君顯然的看向祖昭,饒有興趣的問道。
“晚生不過是妄自菲薄,區區鄙陋之見,豈敢貽笑大方?”祖昭說道。
“陳縣君,若是信任,還請為昭兒以經學入名吧。”祖舉拿起茶勺舀了一勺熱滾滾的茶水,為陳縣君的茶碗斟上。
“還是子正公了解祖公子,那此事就這麼定下來。下月初我便邀請縣裡三老耄耋共議此事,若無意外,下個月月底可以將公文呈報到郡裡。”陳縣君果斷的說道。
“請恕晚生無禮,也請阿公三思。晚生經學淺薄,若以經學入名,只怕未必能有十足把握。晚生倒是對明算或有幾分心得,不能說有多麼出類拔萃,但較之經學相信會更有幾分把握。”一番尋思之後,祖昭猶是說道。
“明算?”陳縣君有一些詫異。雖然之前祖舉已經提到過明算,但本以為只是隨口說說。明算不僅複雜困難,而且又是歷屆察舉最冷門的科目,縱然得以出眾被錄選授官,那也只能當一輩子屬官,毫無仕途前景可言。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的選科。
“這小子自幼便會算術,家中賬務往rì需要七、八人連算多rì方能理清,但小子一人只算了兩天便整理的清清楚楚,差無分毫。家中許多先生、賬目都說小子敏捷靈光,倒是一個有天資的奇才。昭兒,你可想清楚了嗎?”祖舉前半句話自是在給孫子添光,而後半句話明顯帶著告誡之意。可見他不希望孫子選擇一個沒有前景的仕途。
“當真如此奇才?”陳縣君頭一次聽說祖昭還有這般能耐,甚至都有一些半信半疑,以為是祖舉為了推舉孫子而故意誇大其詞。
早在秦朝時期就有了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