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8部分

事後,滿月多次解釋說,她與秦技術員之間沒有一丁點兒的瓜葛,只是去請他到家裡吃飯。再說,那天就算她與秦技術員有了啥說不清道不明的事體,也不會趕在大白天呀。因為缺乏了現場的人證,這樣的辯解就顯得蒼白無力。村人寧願提起興趣,聽酸棗婆娘的鑿鑿之言。再加上她掌握的準確時間,以及倆人的特殊身份,就不能不引起別人的猜測和想象。滿月的辯解之詞,便被打上了一大串兒醒目的問號。

據滿月講,她趕到琴技術員住的西院裡時,趕巧屋裡就他一個人,正在不緊不慢地收拾著東西。滿月就把自家的打算說了,請他今晚務必去她家吃頓飯。秦技術員推脫道,不用忙活,我就在這兒吃,公家有伙食補助的,不用破費呀。語氣堅定,態度堅決,似乎沒有半點兒商量的餘地。滿月感到一陣委屈,有淚花糊住了眼眶。她央求道,我家也沒啥兒可吃的東西,淨是粗茶淡飯的,只要你去坐坐,哪怕就吃一口呢,也算了了我的心意吔。秦技術員依然不肯答應。他還軟言軟語地寬慰她,說不是嫌你家有沒有好吃的,而是你家裡的日子太不容易了,留著些東西,也過個好年。心意我領了,等日子寬裕了,你就是不叫我去,我還要賴著去吃呢。這句話,正戳中了滿月的傷心處,眼淚終於忍不住流出了眼窩。她哽咽道,就是因了日子不好過,村裡人從不把我家裡人當回事,欺負的有,笑話的也有。只有你把俺娘倆當人看,你是我家的大好**恩人呢。咋兒,你也一直在心裡嫌棄麼,咋就不能給個機會,讓俺娘倆報答一下呢。說罷,她竟嗚嗚地哭出了聲。秦技術員立時慌了,說別哭,別哭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嘛。邊說著,邊拿條毛巾遞了過去。滿月攥住毛巾道,你來的這些日子,為幫我家,受了多少憋屈,費了多少心思,我心裡明鏡似的。我一個寡婦人家,誰願意看顧呀。只有你人善心慈,幫了柱兒不說,還願意聽我的心裡話,解我的悶心思。我滿月心裡可都記著你的好兒哦。這樣的大恩德,我可咋報答呀。秦技術員被滿月弄得手忙腳亂面紅耳赤。他趕忙掙脫了滿月的手,連聲道,別這樣,別這樣,我去哩,我跟技術小組的那幫娃崽兒一起去,還要酒喝呢。滿月一聽他答應了,便放下了心。她難為情地笑笑,把眼淚細細擦淨,說你可千萬去呀,便輕輕鬆鬆地離開了西院。從進院到出院,也就是一霎霎兒的工夫,還能有啥見不得人的事體發生喲。滿月還說,自己出了西院,路過酸棗家的時候,酸棗婆娘的確站在自家門前,兩隻烏溜溜的賊眼直朝她身上猛戳兒,嘴角現出一抹重重的笑意。這樣傷人的傳言,一準兒就是這婆娘所為,不會有第二個人呢。

寒冷的冬天

但是,傳言中的內容與滿月的解釋有很大的出入。首先,從時間上來講就不對。滿月從進到西院到出了院門,足足有兩頓飯的工夫。這麼長的時間,倆人有啥樣的事體不能做完呀。其次,身處的環境也不能成為其辯解的證據。雖是大白天,滿月應該知道,木琴一家人都不在家裡,正好是個難得的機會。木琴一大早就去公社開會了,直到天大黑了才回來。茂生領著仨娃崽兒去山裡尋木料,給京兒預備以後成親打傢俱用的。他們聲言,要到傍晚才能回的,中午的時辰,叫秦技術員自己弄吃的。臨走時,還因為鍾兒偷懶不想去,被茂生教訓了一頓。這些事,左近的鄰居都知曉。其三,倆人成就一番美事,也在情理之中。要是沒有發生啥事體,反倒不符合村人的邏輯了。試想,一個孤男,一個寡女,一個煎熬了十幾年,一個空曠了一個多月,倆人特殊的生理狀況和情感需求,註定了事體發生的必然性。而秦技術員就要離開杏花村,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返回了。又沒有一個人魂兒在場,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就是事體發生的偶然性。這樣的因素參雜在一起,沒有事體發生就怪了。

就算這樣,也就罷了。問題是,滿月硬生生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