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等著看看老化子的下場嗎?”
寒松齡冷漠地道:“老化子,下場是你自己選擇的,與寒某無關,我看你怎地?”
乾坤一乞一怔道:“你不希望減少了老化子這麼一個敵人?”
寒松齡道:“老化子,說實在的,如果寒松齡能度過今夜的難關,你的死活,對碧血盟來說,全無足輕重,如果寒某活不過今夜,你就算死了,碧血盟也絕難與三佛臺對抗,你該明白寒某話中之意才是。”話落再次舉步向前走去。
這次,誰也沒有再阻止他。
目送寒松齡的背影緩慢地消失於雪野中後,乾坤一乞突然長嘆一聲道:“夫人,你仍然堅持要老要飯的命嗎?”
樊梅芳道:“你捨不得了?”
乾坤一乞有點蒼涼地道:“夫人,老要飯的一生投機,最後,仍不免走上這條絕路,這一生,我雖然沒做過什麼大的傷天害理之事,但心中卻無一日不在盤算一己的私利,直到今日,利與名我全沒得到,但卻突然醒悟了,老化子的確不想此刻就死,不過,卻不是為了惜命,而是想做點真正的順天應人之事。”
有點驚異地望著乾坤一乞,樊梅芳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化子,你可知道你自己有多大年紀了?”
乾坤一乞莊重地道:“夫人,人總有徹悟之時。”
樊梅芳道:“是誰使你徹悟的?寒松齡?”
乾坤一乞道:“不錯,夫人,是寒松齡。”
樊梅芳懷疑地道:“以他的年齡,老化子,你被他整個改變了,不覺得難堪?”
乾坤一乞道:“有志不在年高,夫人,老化子覺得沒有什麼難堪的。”
樊梅芳懷中的白鳳儀動了一下,似乎已清醒過來了。
悽惋、幽怨地輕嘆了一聲,白鳳儀睏倦地睜開那雙黯然、憂愁的失神美目,茫然地遙望漆黑的、酷寒的雪野,似要看穿這漆黑如墨的夜幕另一邊,是否還有她日夕期盼著的春天。
樊梅芳關切白鳳儀焦急地道:“儀兒,儀幾,你覺得好底了嗎?”
白鳳儀道:“娘,我很好。”
聲音像是來自一個無人的世界,雖然平和,但卻使人覺得陌生,樊梅芳叫道:“儀兒,儀兒,你到底怎麼了?”
白鳳儀道:“我很好。”
焦急、驚恐與沉痛,但是,樊梅芳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旁觀者清,乾坤一乞卻知道說什麼能拉回這個傷心少女的心境,以低沉的聲音道:“姑娘,寒松齡沒有死。”
嬌軀突然一震,白鳳儀緩慢地轉向乾坤一乞,以懷疑的目光凝視著他的雙目。
樊梅芳突然明白過來,忙道:“儀兒,他真的沒有死,真的。”
目光從乾坤一乞臉上,轉到雪地上的屍體上,那裡的確沒有寒松齡,事實證明了他們所說的,但卻解不掉白鳳儀芳心上的憂愁,她知道寒松齡走得絕不會太容易。
乾坤一乞接著又道:“不過,他雖然沒有死,但是,我猜他絕無法回到他自己的人那邊去。”
白鳳儀道:“是的,他絕對回不去,否則,你們不會放他走的。”
樊梅芳急聲道:“儀兒,娘並不希望他死,真的,我已完全明白事實的真相了。”
輕輕地咳了一聲,白鳳儀道:“娘,也許女兒不該那麼說。”隨著嘴唇的啟動,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滴落在雪俠潔白的胸襟上。
樊梅芳站在愛女身邊,被女兒的頭擋住視線,看不到,對面的乾坤一乞卻看得十分真切。
乾坤一乞急聲道:“姑娘,哀莫大於心死,事情還沒有到那步田地,姑娘,我們仍能補救得來。”
樊梅芳臉色一變道:“老化子,你說這些難聽的話,居心何在?”
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