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課程之一”面前顯得微不足道。雖然女生沒完沒了談著“黑川”時,裕森總表現得不屑一顧,可他課上還是很認真的。黑川也會在裕森準確的計算後不吝辭藻地表揚他的優秀。
畢竟老師與學生,總還是老師與學生的關係。
就好比除了那些坊間發生的衝突,裕森很難被和黑川直接聯絡到一起。
週四下午臨到放學,裕森整理著書包,一邊尋思著去體育館。耳朵掃進身後女生們的談話。毫無新意地依舊與數學老師有關。裕森挑了挑眉毛便走出教室,快下樓梯的時候才想起今天應該是自己當值,黑板還沒擦。他快步返回去。
走到門口時,恰好聽見那句:“你們什麼都不知道!裕森比那黑川好得多!好得多得多!”
居然還帶上個“多得多”的尾巴。
很快女生中響起唧唧喳喳的回應。
裕森扒著門框頓了幾秒,才在猶豫中走了進去。
他的出現不僅讓原本的談話停了下來,剛才如此放言的女孩更是滿臉通紅,死死低著頭,好像真的要挖洞那樣,腳尖不斷地搓鑽著地面。
是讓人忍不住想同情的窘迫和害羞。
裕森放下書包走到講臺前,拿起黑板擦的時候看見一邊的值日名單。原本舉起的手又垂放下來,他回過頭去望著教室後方的女生們,衝著其中一個說 :
“小澈,今天是輪到你和我吧?”
還陷在自己那“多得多”的言論尷尬裡不能脫身的女孩愣了一會兒,看了看裕森,又轉向旁邊的名單,等再轉到裕森臉上時才醒悟過來,趕忙移開視線,緊張地走上前來。
“……對、對不起……我忘了。”
“沒什麼。我原先也忘了。”
“裕森你交女朋友啦?”
“啊?”
“我今天看見你和個女生一起回的家啊。”
裕森瞪去一眼:“又胡扯什麼,那只是同班的同學。”
“哦哦哦哦?”阿澤盯著男生的臉看了又看,“切……沒勁。”
“……什麼叫‘沒勁’啊?我還不是經常和你一起回家。”
“所以說沒勁啊。”
“……”
也許是條無趣的歸途。女孩子一聲不吭,偶爾憋出兩個字又縮回去,卷帶著空氣也消失了一半。以至於原本沒什麼想法的裕森也跟著彆扭起來。他有點懊惱自己不該順路送那個名叫小澈的女生回家。
雖然餘光裡掃見的女孩頭頂露出的一星白色頭皮會讓人想法變柔軟起來。
小澈比阿澤矮一點吧。
如果是阿澤的話,不會那麼簡單地看見她的發頂的。
阿澤走一路,有半路是跳著的。
不時還突然拐進哪家小食店。
很小的時候裕森總是走出老遠才發現她的失蹤,急吼吼地一路找回去,抓到她要責備,結果又說不過她。可後來不會了,他變得細心而專注,有意無意地落在她身後。
裕森垂下眼,看見小澈耳下一小塊陰影。一會兒變大些,一會兒又變小。
他移開視線。
遠處地平線上的夕陽,把成片的房頂都照紅了。
隨著黑川逐漸和學生們熟絡起來,最初對他那種因為神秘而格外膨脹的追逐氣氛也漸漸淡卻了不少。連帶裕森一度停歇的情書收入也開始回升。雖然班裡的女孩子依然喜歡和那個年輕的老師開玩笑,有意無意地以女生的嬌縱為難一下對方,可都有著相當明顯的玩鬧意味。終究是因為老師與學生的身份,很難在這樣一個平常的小鎮平常的學校裡開啟什麼驚世駭俗的口子。
也許,殘留在阿澤身上的狂熱勁兒也快過去了吧。
給家裡的貓喂午飯時,裕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