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宿在裴書宴的注視下縮到了江歲晚身後,他乖乖認錯:“大師兄我錯了,我不該亂說話。” 認完錯他又扯了扯江歲晚衣袖,眼神示意。 江歲晚看著他的黑眼圈,不忍的對裴書宴說:“大師兄,呃……” 江歲晚在裴書宴的注視下改口,“我覺得三師兄確實該罰。” 黎宿:“……”哦。 遠遠看著這邊的魔尊見到這一副師門和樂的樣子,嗤笑一聲,“嗤,感情可真好。” 江歲晚看向魔尊,他怎麼總覺得魔尊說話陰陽怪氣的? 怪詭異的。 周圍的人也不是很理解魔尊的話,裴掌門和幾位上清宗的長老都是一個宗門的師兄弟,感情好不是很正常的嗎? 魔尊摸了摸身旁呆呆傻傻的少年的頭,看著他的臉,說:“好了,你看他連你是誰都不記得,該死心了吧?” 那少年聞言,懵懵懂懂的眼裡忽然浮現幾分類似難過的情緒來,他朝裴書宴那個方向看過去,眼眸含著像是眷戀,又累似難過的情緒。 裴書宴在記憶裡搜尋了一遍,依舊沒能找到屬於這個少年和魔尊有關的任何記憶。 他們並沒有什麼交集。 那少年見裴書宴沒有反應,良久才收回視線,朝魔尊點了點頭。 “這樣才乖。”魔尊緩緩笑起來,摸著他的頭,像是在摸一隻小寵物,他說:“雖然沒完全吸收養分,但好歹也成型了。” 少年不說話,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垂著,魔尊輕輕撫在他頭頂的手忽然落到了他的眉心。 少年臉上的血色紋路緩緩順著魔尊的手爬上魔尊的整個手臂。 除了黎宿,不知是誰認出了那少年的真實身份,然後誰喊了一句,“不好!那少年是疫魔!快阻止他們!” 眾人見狀立即攻向魔尊和那少年。 疫魔出世,為禍人間。 “別怕,我在呢。”無數血紅的咒紋在魔尊周圍散開,在一片血紅裡,魔尊輕輕的對少年說:“很快就結束了,不疼的。” 少年乖乖點頭,一雙血紅的眼睛卻看向了裴書宴。 像是在和他告別似的。 裴書宴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他和那少年並沒有交集,他也不明白少年對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是什麼。 在他的世界裡,不會對敵人有任何的心軟。傷害這個世界的,他都會一一除去。 魔尊擋開無數飛過來的攻擊,在鋪天蓋地的洶湧殺機裡,魔尊按著那少年的頭,朝拿著劍的裴書宴緩緩的笑,他嘴唇動了動,無聲的說:“砰!” 下一瞬,強烈刺目的紅光炸開。 血紅的霧氣籠罩了整片大地,濃郁腥甜的香氣在空中蔓延開來。 聞到這股味道的眾人瞬間窒息似的捂住了鼻子,心臟刺痛起來,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凌遲他們的心臟。 好在,很快就有一股冷冽的味道襲來,如鋒利的刀劍驀的破開令人窒息的牢籠,令人心頭一陣冰冷清明。 黎宿收回手,拍了拍手掌上沾著的細碎粉末。 眾人朝他投來個感激的眼神。 不多時,紅霧散盡。 魔尊已經不見了蹤影,原地只剩下那朵血紅的花和花朵中心盤腿坐著的少年。 “魔尊呢?!” “不好!會不會是有什麼陰謀?” “難道是躲在暗處偷襲我們?” “大家小心!” 江歲晚看著滿眼冰冷的少年,說:“不,魔尊還在這。” 江歲晚說:“或許,我們之前見到的魔尊只是他的一副軀殼,這才是魔尊的本體。”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之前可沒聽說過,疫魔還能成人,還能有自我意識。 就連一向穩重的長老和裴書宴都高度警惕起來,心頭像是壓了一塊沉重的大石頭。 這幾年人間本就不太平,現在又出了個身份來歷成謎的疫魔…… “呵。”少年看向江歲晚,喊了一聲:“江歲晚。” 明明是很輕的語氣,卻像是含著滔天的恨意一樣。 江歲晚自然察覺到了,於是他更加疑惑和不解。 魔尊的樣子,像是和他有什麼血海深仇一樣,可他明明不記得自己有見過這麼一號人啊。 魔尊站起來,血紅的衣袍像是花瓣一樣在地上鋪開,襯的他越發唇紅齒白。 “這個世界真是噁心的讓人窒息,”魔尊緩緩往前走,臉上的花紋豔麗,如妖如魅,他說:“不過沒關係,等我把所有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