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敏之猶豫著,“這妥當嗎?一把火放出去,整個山林都沒了。”
風若廷嘴角彎開一抹淡淡的笑,眸中卻平靜的無一絲波瀾,“有霧柳林做天然屏障,地宮才敢如此放肆。只要毀了霧柳林,攻打地宮也能事半功倍。而且,”在心中快速思索片刻後,補充道,“照今日情形看來,霧柳林裡其實是藏有地宮門人的,你在放火前,射一箭書入林子,若他們肯出來相見,事情還可有個緩衝,如若不然,便下令火燒霧柳林。”
敏之對這種事也只是一知半解,聽風若廷一言後又覺似乎甚有道理,遂點頭答應,“好,就依你所言。”
入夜,風若廷去各營中巡視,派了幾名近身侍衛守在大帳外。敏之獨坐帳中寫著明日將要隨箭射入林中的信箋。
持筆剛寫了兩行,想想又覺不妥,正要將其撕毀另寫之時,一陣風吹進,熄滅了桌上的燭火。
敏之大驚,剛要起身喚外面的侍衛進來,一道身影從他後背閃出,一手摟住他的腰身,一手捂上他的唇將那亟欲出口的呼聲堵回喉間。
是誰?!
敏之心臟狂烈跳動著,被那人緊摟在懷不得動彈,唯一自由的便是那含著極度驚恐的雙眸。
“賀蘭敏之?!”
來人附唇在他耳邊低聲輕語,詢問時雙唇掃過他的耳垂,炙熱的氣流漵漵灌入敏之耳蝸內,引來懷中人不受控制的戰慄。
是誰?!
敏之奮力掙扎,卻無法掙開那人的雙臂。視線看不到後方,只能依稀感覺那人氣息無端有些熟悉。
“想不到,她居然讓你來攻打地宮。”來人低低笑了起來,嘲諷的笑聲裡含盡了不可一世的狂傲,“真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計謀。不過,看來她並不重視你,居然將你的生命隨意丟在南麓地宮門口。”
聽見那人說話的口吻,敏之腦海快如閃電般掠過一道光。
難道是……
名字還在腦中懸宕,門口倒著的幾名侍衛和大帳內漆黑的一片已成功引來其他侍衛的注意。
“賀蘭敏之殿下?”侍衛試探性喊著敏之的名字,在未得到回應後立馬持刀衝了進來。
來人將敏之抱在懷中,嘴角揚起一抹倨傲的笑,帶著懷中人急速後退,瞬間隱入黑暗之中。
等那幾名侍衛點燃燭火照亮大帳時,帳內早已沒了敏之的身影。
“快,快去稟告風副尉。”慌亂的腳步聲驚醒了所有營帳內休息的將士,敏之的失蹤給所有人帶去了難以平復的恐慌。
敏之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那人點了自己的穴道,然後意識被晦暗吞噬,等自己醒來時,人已躺在一間石室裡。
醉夢仙草
敏之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那人點了自己的穴道,然後意識被晦暗吞噬,等醒來時,人已躺在一間石室裡。四周空無一物,除了一張鋪著厚厚被褥的石床。
敏之起身走下床,四壁潔白如雪,卻並無門窗。
圍著牆壁走了一圈,在確定自己無法找到開啟石門的機關後,敏之有些倍感洩氣的走回石床坐下。
如果沒猜錯,這兒應該就是地宮了。那個黑暗中的男人……多半就是右使鬼僕。
只是,他為何要虜自己來地宮?想借此逼自己退兵?
就在敏之胡亂思索之際,石門緩緩開啟,一道妙曼身影走了進來。
“你就是大唐仁冀秦王賀蘭敏之?”走進的是一位身材高挑,五官深邃,一頭紫紅色長髮垂到腰際的女子。
“是。”敏之起身看著那女子,淡然的目光靜懿如鏡,“你是誰?”
“我是地宮左使魅奴。”那女子勾唇一笑,帶著一絲西域的口音聽上去別有一番風味。
“鬼僕呢?”敏之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