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她看中了那個煞神的未婚妻,還要讓她嫁給自己的兒子?這不是將把柄往西陵侯那裡送嗎?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又要罵她治家不嚴,兒子教不好,又生出許多事端來。
當下也顧不上哄兒子了,命人將方遒帶回房中。方夫人轉過身來又變了一副面孔,一面吩咐道:「請侯爺進來說話。」
一面又以奇異的目光打量練鵲姑嫂二人,假意嗔道:「原來姑娘是侯爺的未婚妻,真是失敬。只是姑娘既有婚約在身,怎麼不跟我說呢。不然也不至於鬧出這樣的笑話來。」
練鵲二人也處在巨大的震驚之中。
王有寒勉強回道:「這事也是……離奇,說來也怕夫人不信……」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還是先離開太守府這個火坑再說!
方夫人聽了也覺得有道理,陸極那麼個雷霆手段的人物,她真是想不出居然有姑娘敢嫁給他。
看著練鵲的目光竟帶上了幾分恭敬。
練鵲滿心困惑,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跟陸極有了婚約?但是她此刻也只能配合,勉強道:「我愛慕侯爺已久,只是女兒家不便對外宣揚罷了。」
陸極正巧被下人引進堂中,剛進了門便聽到這麼一句。
兩人四目相對。
練鵲第一次覺得羞窘,支吾道:「侯、侯爺,你來啦。」
陸極還是那副冷淡模樣,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嗯。」
一一見禮之後,陸極便自然而然地站在練鵲身旁。
一副將她劃進自己領地的樣子。
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聽方夫人僵硬地恭維了一番後,便道:「多謝夫人今日美意,時候不早,我們便不多叨擾了。」
「好、好!」方夫人被陸極的氣勢鎮得說話都不太利索。
她心裡覺得,自己怕是把陸侯爺得罪死了。聽說這人在西北時最愛撕了敵人下酒。若是一朝自己夫君失勢,自己怕是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了。
陸極仍是冷著臉,也不見柔和。
方夫人:算我倒黴。
然後恭恭敬敬地將人送到門外。
王有寒問:「妹妹,你與侯爺竟是這樣的舊識?」
她還以為是練鵲扯謊說舊識的呢,沒想到這兩人竟真的有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關係。
她跟練鵲落在後面,聲音放得極輕。但陸極本身武功就不差,因此王有寒的聲音他聽得一清二楚。
練鵲覺得有些尷尬,解釋道:「哪裡有什麼舊識,侯爺隨口胡謅罷的了。侯爺什麼樣的人物,怎麼會看上我呢?嫂嫂不要多想。」
「無妨,」陸極突然回過頭來,也許是練鵲的錯覺,也許是他的話太動人,此時的陸極竟然十分的溫柔,「我也很中意你。」
彷彿有無數的煙火在腦海里突然炸開,練鵲被炸得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好半晌,她才滿腹懷疑地笑起來,道:「沒想到侯爺也喜歡開玩笑。」
陸極眉頭微微皺起,又很快鬆開,體貼道:「嗯,我在開玩笑。」
練鵲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昨天她去侯府的時候,陸極還挺正常,還是那個說話冷酷直接,但十分老實的西陵侯。怎麼一夜不見,他情話說的比那個被她嚇傻的紈絝還利落了?
王有寒也很懷疑自己在做夢。自己家的小姑子,貌美如花,一夜之間竟和那個惡鬼一樣的西陵侯兩情相悅!這件事要是告訴爹孃,他們一定會嚇死的。陸侯爺兇名在外,若是成了婚欺負小姑子可如何是好?想必小姑子就是想到這點,才遲遲不說他們的事情。
但她又覺得這侯爺果然也是個男人,是男人就逃不開美色的誘惑。西陵侯再高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