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他輕聲說道,像是怕嚇到我一樣,“我的亨利,上帝啊……你是不是以為……你以為我要跟你動手?……你以為我要打你嗎?”
我又後退了一步,腿碰到了沙發,便立刻用力的抓住了沙發後背木製的邊緣,彷彿這樣就能汲取到什麼莫名的能夠支撐自己的力量。
卡爾的表情變得非常難看,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他臉上的肌肉在抽動著,嘴唇顫抖,幾次試圖開口說話,但是最後他只是挫敗的閉上了眼睛,一手叉腰,一隻手疲憊的捂住半張臉。
“我知道了。”他放下手,勉強的指揮著臉上的肌肉組合出一個好像哭泣一樣的笑容,一邊後退,一邊低聲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出去,馬上出去。”
他一直後退到大門處,後背撞在門框上,轉身想去抓住門把手,卻笨拙的碰到了擺放在門旁桌子上的花瓶。花瓶沉悶的摔在鋪著厚厚的地毯的地板上,沒有碎,但是裡面的水全都撒了出來,打溼了一大塊地毯。
“抱歉,我……”卡爾皺起眉頭,表情像是在忍耐著什麼,突然間,他爆發一樣的轉過身,一拳砸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SHIT!”他又狠狠的砸了兩拳,“SHIT!SHIT!”
我被嚇得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更加用力的抓緊了沙發的邊緣。
卡爾的手撐在牆上,背對著我,後脊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半晌,才轉過身。他喘著粗氣,雙眼充滿著血絲,頭髮有些凌亂。
“對不起……”他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向後整理著自己的頭髮,“嚇到你了……對不起……”他的手向後摸索著,擰開了門把手,“我馬上離開……”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離開了房間。
房門咔噠一聲關上,我垂下頭,輕輕的舒了口氣。
“大人。”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什麼都沒有參與的賴福傑先生突然開口說話,把我嚇了一跳,“您現在需要用餐嗎?”
我順著他手臂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桌子上擺放著的大大小小的盤子,都用蓋子蓋住保溫。
我雖然非常討厭卡爾那些故作深情的言辭,但是有一句話我必須認同其正確性:我不能傷害我的健康。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我不能因為他的過錯,不能到了最後,我不僅得默默承受這份奇恥大辱,還把自己的健康也給折騰進去。
於是我點點頭:“好的。”
賴福傑先生立刻為我拉開椅子,等我坐進去之後,先將盤子上的蓋子一一開啟,為我準備好食物,然後取來拖鞋,半跪在地上為我穿上。
我縮了一下,還是接受了他的服侍。等他站起來後,我先道了謝,然後說道:“我想換我自己帶來的僕人過來服侍我,請叫他們進來吧。”
賴福傑先生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微微鞠躬,退出房間為我叫人。不到幾分鐘,我的臨時貼身男僕就進了房間。
我一看到他,怒氣就開始上湧,他昨晚並沒有進來服侍我更換衣物,如果他能夠記得他的職責所在,堅守崗位,那麼我也不會遭受那樣的事情。
為了避免隨意的將努力發洩在別人身上,我在心裡默默的從一百一直倒數到一,數了三遍,才覺得火氣被壓住了,開口道:“昨晚你去哪裡了?為什麼沒有進來為我更衣?”
臨時的貼身男僕對我的質問顯得很茫然,結結巴巴的說:“您、您不是說讓我先去休息,不、不需要我服侍了嗎?”
“我什麼說過這話?”我不禁抬高了聲音。
“是霍克利先生告訴我的,少爺。”男僕瑟縮了一下,“昨晚我為您準備衣物的時候,霍克利先生就進來了,他告訴我,您接下來不需要我服侍了,讓我直接去休息就好,賴福傑先生會代替我的崗位。”
“到底是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