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為曲輕裾的身份而讓自己忘了形。
倒是在在場諸人看清二人的親近,人家都說做舅母的愛慢待外甥女,瞧人家一家子,不是親熱地很?
曲輕裾知道田氏擔心自己被秦白露刁難,才開口站了出來。可是她不想把田家拉近爭儲的破事中,故意把田家放在一個嚴肅長者位置上,而不是依附王府的普通人。
眾人漸漸也瞧出那麼點味道,心下感慨,這田家果然還是塊硬石頭,除了忠於皇上,誰也不偏。即便外甥女嫁到王府,也不見他們態度有何變化。不刻意疏遠,也不假意逢迎,這樣的做派果真是田家的家風。
所以有時候越自然反而越不會讓人多想,就連衛青娥與秦白露也看出田家並沒有站到賀珩一派的意圖。不由得有些同情曲輕裾,有個不省心的孃家便罷了,連舅舅家也不會因為她改變態度,也不知日後在端王府的日子怎麼過下去。
“雪下大了,”衛青娥轉首看向窗外,看著在雪中傲放的梅花,“這白茫茫世界中,還是那紅梅最搶眼,瞧著也漂亮。”
“可不是,紅色為正,別的顏色再好看,在這大風大雪中,也顯不出什麼了,”秦白露笑道,“諸位夫人以為如何?”
曲輕裾繼續饒有興致的喝茶,這話明著贊梅,暗裡不就是說正妻才是大道,小妾什麼的都上不得檯面麼?
在場諸人誰不是正室嫡妻,自然紛紛稱是,對紅梅滿口稱讚起來。幾個跟隨母親前來的小姐不管聽懂與否,皆笑吟吟的聽著,彷彿秦白露真的在稱讚梅花般。
又賞了好一會兒梅花,見雪下得大了,諸人便在閣樓裡直接開午膳,用完膳後,又是喝茶聊天。曲輕裾邊覺得這種聚會無聊,邊應付著衛、秦二人的話鋒,倒是灌了不少茶到肚子裡。
衛青娥見雪越來越大便要起身告辭,曲輕裾及其他人見狀,也跟著一起告辭。不過被秦白露勸住了,只說雪下得太大,怕馬車在路上不好走,待各府接人的轎子來了再讓人走。
眾人只好應下,再度坐下聊頭飾聊衣服,互相誇讚。
☆、人不同路不同
一談到穿衣打扮,女人們就會有不少的話頭,哪家的胭脂最好,哪家打的釵環最精緻,哪裡出了個手藝極好的繡娘,總之有無限的話題。
在座三位王妃穿衣風格也各是不同,寧王妃端莊穩重,一身鵝黃繡花裙,外面披著的純白色的披風,頭髮挽作元寶髻,配著整套的寶石頭面,看著端莊又尊貴。瑞王妃身上未披披風,但是卻穿著一件銀鼠裘衣,梳著婉約的墮倭髻,漂亮又雅緻,還帶著些書卷氣。
曲輕裾容貌在三人中為頭等,穿著不似寧王妃莊重,也不似瑞王妃書卷氣,倒有點驚豔,在場諸位夫人心想,難怪端王爺會為了她在昌德公府發怒,新婚嬌妻有這般姿色,做男人的有幾個能不多寵愛幾分。
“二弟妹這裙尾上繡的蝶穿牡丹倒是漂亮,”衛青娥視線掃過曲輕裾露出披風的裙襬,“乍一看,就跟真的似的。”
“嫂嫂過獎了,身邊跟著些伺候的丫頭,平日事不多,就折騰這些東西出來,”曲輕裾挑了挑眉,“我不常用其他繡娘,索性便由得她們弄,好歹能穿得出門便夠了。”
“我們在座諸位哪位身邊沒針線上的人,二嫂這話就是謙虛,我瞧著這裙子漂亮極了。”秦白露口中雖誇著曲輕裾,心裡卻覺得這位二嫂膚淺了些,這衣服再講究,沒有詩書才華,與那俗人有何異?
在座其他夫人把三人各自誇了一通,滿口貴氣漂亮大氣端莊,順便再貶低一下自己來襯托。對於她們來說,賞梅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這三位主兒高興,她們也就算是完成了這場賞梅宴。
衛青娥在三人中最為年長,所以姿態端得最穩,與曲輕裾、秦白露交談時,也帶了點慈愛的味道,她待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