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只是隨著納蘭軒這樣狀態的延續,表情越來越凝重,這樣的狀態,小德子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主子,就算你不是,也該喝了這安胎藥了,這可是方才劉太醫親自熬製,從太醫院端來的,”依舊不見動靜,小德子也不著急,端著湯藥就要試圖往納蘭軒嘴裡送,“奴才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白費,也知道奴才勸不動主子,不過奴才現在可不是為了主子,主子要和誰嘔氣是主子的事兒,可小皇子可沒錯,您何必非要讓他賠你一起受罪?”
小德子的話的確刺中了納蘭軒的要害,不易察覺的意思動容沒有逃過小德子的眼睛,對於這樣的結果小德子甚是滿意,且再接再厲:“劉太醫說了,空腹用藥不但不利,反而有害,奴才已經備好了晚膳在側廳,主子隨時都可以用。”
納蘭軒明白,對於封玄奕的又氣又恨,對於封玄奕唯一在乎的只是腹中的孩子,他試圖叫囂過,卻也終究歸於無力,哀莫大於心死,再次接受封玄奕,不反抗,不排斥,自己起初的意圖不也是為了給腹中的骨肉一片天地,既然兩人竟然驚人的默契且不摻雜任何其他成分,那麼自己只要學會怎樣去當一個好父親,怎樣保住自己皇貴君的權勢和孩子的權利就好,這個皇宮,他早已厭棄了,只是抱著最後一份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幻想,如今,也該是夢醒離開的時候了,只是此刻,還不是時候,等孩子出生,等自己的狀態恢復到足以悄無聲息離開皇宮,那麼此刻所有的煩心事皆不再會是煩心事,這個句點,終究是要自己來畫。
納蘭軒知道,封玄奕對已自己腹中的孩子何其寶貝,即便晌午自己再怎麼得罪他,他也會顧念著孩子無法趕盡殺絕,所有好吃好喝好用的,攬月宮會一樣不差,太醫會隨傳隨到以保萬無一失,對於此刻的納蘭軒來說,足夠了。
見納蘭軒終於肯進食了,小德子躲在一旁總算可以安心。侍候著吃了飯,命人將在爐火上溫著的安胎藥端來。
曾幾何時,看到這濃稠的黑色湯汁,納蘭軒避之不及,什麼灑家耍賴裝瘋賣傻的法子都用了,總之就是一個原則能不喝就不喝多拖一刻是一刻,而現在,竟輕車熟路的成了習慣,甚至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11鮮幣)第一百一十九章 喪子 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喪子 下
更衣就寢,靜靜的躺在床上,腦海裡一片空白,卻怎麼也睡不著,只是呆愣的睜著眼,出神看著帳頂繡著的赤底金線芙蓉花栩栩如生,恍惚間竟覺得眼熟,與腦海中一些朦朧的景象重疊,對於這樣大片的赤紅,好似早已烙印在記憶的深處。也是在這樣如火的芙蓉花畔,有過自己很重要很重的東西,想要知道是什麼,卻怎麼也看不清、記不起,但仍舊執著的堅持,那個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已經失去、不復存在了。
莫名的悲涼自心底湧出,明明已是仲夏,可夜裡依舊覺得一陣陣的涼意從腳底往頭頂竄,扯過一旁的夏涼被蓋上,涼意卻不減反盛,若是此刻身旁有人,定能見證納蘭軒瞬間蒼白一片的臉色。
倏地,腹部猛然一陣絞痛,疼的納蘭軒縮成了一團,以為是尋常,不過因今日自己心緒動盪而引起的異動,還未等納蘭軒舒心喘口氣,一波強過一波自腹部洶湧襲來的尖銳刺痛擊的納蘭軒眼前一陣陣泛黑,想要掙扎,想要逃離,卻發現只能被這樣的痛楚越裹越緊,頓時汗流如注,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張了張嘴想要呼喊,卻發現竟無法發出一聲,好似啞巴了一般。艱難的伸手想要拽住垂下的帳幔,引起在外聽候差遣的小德子的注意,卻可悲的發現,連動一根指頭都無法稱心如意,更何況是抬一抬胳膊。全身的血液翻滾著,叫囂著,可身體卻冰冷的足以凝結,納蘭軒可以清洗的感受得到力量順著四肢,從身體中一點點的流逝,莫名其妙過的恐懼充斥著周身,強烈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