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對這些無甚興趣,只有凌子悅能與之對談。
一席晚宴終了,雲澈急衝衝就拉著凌子悅要回去雲頂宮,德翎駙馬只得囑咐他們一路小心。
明朔跟隨德翎駙馬送雲澈與凌子悅出府。雲澈上了馬車,凌子悅回頭便瞥見明朔同其他侍從一道跪送雲澈。
“子悅,上車。”雲澈的衣袖揚起,他一向不喜等待。
“明朔,你我來日再敘!”凌子悅的拳頭在明朔肩上砸了砸。
“是。”簡單的回應,明明行跪拜之禮,聲音卻不卑不亢,謙恭有禮卻又有一股英氣運於其中。
“明朔!”驀地,雲澈喊出了他的名字。
明朔驚訝著抬起頭來。
“能讓凌大夫另眼相看之人,朕亦側目之!若你真有不墮青雲之志,朕必不拘一格用人才!”
明朔睜大了眼睛,那一瞬雲澈一把將凌子悅拉上車,他只看見他如劍刃般的眉還有那瞬間隱沒在車簾下的側臉。
那樣刻骨的輪廓,令明朔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朕問你,你可願意追隨於朕?朕許你利刃、鞍馬與北疆沙場,你願或不願!”
凌子悅的心臟瞬間被提了起來,德翎駙馬也是一臉詫異。
明朔喉頭一陣□,在這一刻他的人生即將面臨翻天覆地的變化。
雲澈的眉眼之間一片沉凝。他目視明朔,等待明朔給他一個答案。
“明朔,你還不叩謝皇恩?”德翎駙馬高聲道,生怕明朔忤逆雲澈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雲澈抬了抬手,“朕不逼你。那些想要藉由朕來獲取功名利祿揚名立萬之輩,朕不需要。朕要那些心中有夢的人。明朔,你是怎樣的人,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驀地,明朔重重叩首,抬起頭來時目光如刃,蓄勢待發。
“明朔願追隨陛下!”
“好!從今日起,你就隨侍宣室殿吧!”雲澈點了點頭,唇上扯起一抹笑。他放下車簾,回到車中。
宮中侍衛眾多,能隨侍宣室殿者寥寥無幾。雲澈與朝臣議政,明朔隨侍帝王側自然能對朝中大小事務瞭若指掌。這邊是雲澈給與他的絕對信任。也預示著他日後的無量前程。
馬車行動了起來,凌子悅忍不住回頭,“陛下就真的如此相信凌子悅識人的眼光,為何不與明朔聊一聊?”
“不需要。朕知曉他辰時習武,午後必研習兵法指深夜。明朔讀兵書並不拘泥於案前,而是經常在沙礫上模擬戰事,且多有蒐集戎狄人地形、習俗並且研究其騎兵作戰之道。”
凌子悅這才明白,德翎駙馬府中也有云澈的人。怪不得他能這麼快得知自己在駙馬府中之事。
“子悅,你怎麼不問朕是不是在你府中也派了人?”
“陛下,您派在微臣身邊的人,和派到國安侯、郎中令、德翎駙馬乃至太后身邊的人,目的皆有不同。陛下派人到他們身邊是為了解他們。派人到微臣身邊,是怕微臣會像當年南平王故去時萌生去意。陛下既然並非不信任微臣,微臣又何須問陛下原因呢?”凌子悅說完便莞爾一笑,望向窗外。
雲澈張了張嘴,還是開口問:“那麼你現在放下他了嗎?”
“陛下只要不問微臣是否放下了,那麼微臣至少可以忘記。”凌子悅別過頭去,明明車簾之外沒有任何風景。
雲澈吸了一口氣,唇上扯起一抹無奈地笑。
他伸出手,手指覆上凌子悅的手背,緩緩擠入她的指縫之中。
“陛下,在駙馬府中為何對盈郡主如此冷淡?”凌子悅輕聲問。
雲澈鼻間發出一聲輕笑,“她是成郡國的郡主,卻偏偏跑到駙馬府來,時不時去帝都與達官顯貴們廝混在一起,你覺著是為什麼?”
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