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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怒,揚手對準肉呼呼的小屁屁狠拍了一下,“我瞧你是越活越小了,再不管教還不知道要歪到哪裡去!”

阿團又不是真的懵懂小兒,雖然不疼,但又羞又臊,一面不甘示弱地嗷嗷叫著:“好好說不行嗎?為什麼揍我……揍我屁股?我瞧你才是更年期到了!一點兒小事兒就發火!”一面撤到書案邊,扁著小嘴伸長手臂去抱受驚的大耳。

大耳蜷縮在書案下,尾巴上的毛狗尾巴草似的微微炸起,全不認人,一甩腦袋,張口就給阿團咬了一口。

雲氏慌了,一把將她抱起來,飛快地退到屋角,一面警惕地瞪著大耳,一面高聲喚人:“快!來人!請大夫!”

因這鮮血淋漓的手掌,阿團又被按到榻上結結實實地喝了三天苦藥,連鄭宜君和溫同禮的餞別宴都沒出席。

夕陽西下,初春的那點和煦的暖意隨著墜入地底的金烏褪得乾乾淨淨,晚風乍起,吹得窗紙颯颯作響。

阿團手腕上裹著白紗,懨頭耷腦地半坐在四方榻一角,下半身搭著一條杏黃色的九獅栽絨毯。“三姑姑他們走了?”

“走了。午時擺宴,申時不到就上船走了。”鄭晏垂頭喪氣地坐在另一角。“大耳送到莊子上了?”

“嗯。西郊靠近大佛光寺的小楊莊。”兄妹兩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阿團被咬傷,最氣的居然是鄭老侯爺,暴跳如雷,叫了管事的拿套繩棍棒來,要當場將大耳打死。

阿團又是哭求又是威脅,拉下臉皮來撒嬌,總算保住大耳一條小命,可也僅限於此了。

雲氏哭道:“姑娘家落了疤可怎麼好?手腕上這樣明顯的地方,便是袖子也難遮住……”更關鍵的是如今連破傷風疫苗都沒有啊!

鄭叔茂沉下臉,道:“到底是野物,野性難馴!”

鄭昂咬牙:“狐性狡猾,無情無義,白餵了它那麼些蔬果肉乾。”

鄭老侯爺老當益壯,舞著長棍將鄭叔茂、鄭昂和鄭晏挨個揍了一頓。“早幹嘛去了?哦,孩子死了,你來奶了,馬後炮耍得比哪個都溜。瞞著老子弄這麼一禍害養團姐兒身邊,虧了這回咬的是手腕子,要是咬了喉嚨口,我看你怎麼向……交代!”老侯爺吊起眼睛深深看了鄭叔茂一眼,“鏘啷 ”一聲將棍子扔到地上,給大耳下了最終判決:“把嘴綁上,連籠子一道送莊子上去!”

阿團很想哭,兩隻皮球都給大耳帶去了,可莊子上的人會好好待它嗎?

接連兩晚,阿團都夢到大耳悽慘死去的模樣。第一次是被剝了皮,一個馬臉矮胖的農村婦人將毛絨絨的淡黃皮子圍在頸邊,笑眯眯地問阿團“好看不”;第二次是被煮了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彪形大漢單腳踩在剔光肉的骨頭堆上,剔著牙嘟噥道“狐狸肉真柴”。

鄭晏更想哭,隨父親出了一趟門,給溫公子的餞別禮沒挑到合適的,一回家,嬌憨可人的妹妹傷了,活蹦亂跳的狐狸飛了,雞飛蛋打,什麼都沒落下。

溫同禮名落孫山之後,沒有多加糾纏,放榜第二天便去碼頭上訂了船。

他從來了侯府就一直安安靜靜唸書,從沒生過事。阿團不過見過他一回,隱約記得是個寡言陰鬱的男子,面板略黑,薄唇下垂眼,手背上的黑長汗毛很顯眼。鄭宜君也很快打點好了行囊,先隨溫同禮回一趟老家鹽湖,再去地方上與溫同義會合。

鄭宜君一家來去低調,像一塊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承平侯府濺起一個不大不小的水花,很快便消弭於無形了。

與此相反的是馮氏。

鄭伯榮色心一時起,相當於把她的臉扇腫了。馮氏哼哼唧唧地在病榻上纏綿了兩個來月,眾人還沒從苦情戲中回過神來,大房突然爆出個驚天大雷:小十年不孕不育的馮氏,老蚌懷珠了。

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