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過去叨擾呢……你潤三叔身子雖弱些;戒嗔戒怒;可寶哥是個好孩子;想是也不會平白去引得你三叔惱怒;只管去。”說到這裡;想到沈瑞身上;又有些躊躇。
這時正好沈瑞過來;門口小廝進來稟告;大老爺便開口叫進。
沈寶雖被沈琴推出來出了一把風頭;得大老爺點頭去造訪三老爺;欣喜之餘不免忐忑;怕沈珠嫉恨;也怕沈珏、沈全等人誤會;見沈瑞進來;心思一轉;開口說道:“大伯;瑞哥在字畫上頗有天分……曾祖父早年草書;侄兒看著只是懵懂;瑞哥卻能體會其中深意;反應同老師差不離。”
對於沈瑞學業進展;透過王守仁與沈理;大老爺早已瞭然於胸。不過對於他其他技藝;卻是知曉不多。
眼見沈寶如此說;大老爺不免心中好奇;便吩咐沈瑞上前寫一副字。
沈瑞瞥了沈寶一眼;便見他露出幾分祈饒之態;
再看書案上一副墨跡未於的草書;沈瑞哪裡有不明白的。
沈寶這是“禍水東引”;用得著如此麼?眼前都是族兄弟;並沒有什麼惹不得的人物;即便沈寶因善書出了大風頭;又有什麼可避諱的;值得他這般小心?
不過眼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眾目睽睽之下;沈瑞只有聽命的份。
想著大老爺為自己請託;沈瑞對於大老爺只有感激的。
儘管徐氏擔心王守仁仕途坎坷;不能給沈瑞臂助;可沈瑞卻曉得能得這樣一個千古大儒為老師;對自己來說利大於弊。
想著一會兒就能見到族兄們;下午就能去拜會老師;沈瑞心裡大好;從筆筒裡撿了一支中號狼毫;落筆道:“青chūn須早為;豈能長少年”。
略為俗氣的勸學詩句;不過落到紙上;用行書寫出來;不能收力透紙背;可看著依舊十分飄逸。
大老爺在旁看了;心中微詫。
即便方才聽沈寶贊稱讚;大老爺心中也並不覺得沈瑞真的會比沈寶寫的好。
沈寶家學淵源;四房沈舉人卻是資質尋常。
而且他從沈理那裡旁敲側擊地打聽過;曉得沈瑞讀書雖勤勉;資質也不錯;可幼年時到底被耽擱;九歲時蒙書都沒學完。
可沈瑞這手字;還真不像是隻練過三年的。沒有rì積月累;下筆哪裡會如此從容。
沈珠眼見沈寶、沈瑞都出了風頭;便有些沉不住氣;對沈全道:“全三哥;弟弟們都在大伯跟前露了一手;也當輪到全三哥;全三哥莫要再謙遜了。”
沈全氣得翻白眼;誰願意去出風頭誰就去出;拿自己做筏子算甚?
一個多月同住同吃;他本以為自己同沈珠已經關係迴轉;沈珠以後當不會再跟先前似的;沒事就貶低自己抬高他自己;沒想到沈珠依舊這個德行。
眼見大老爺與眾族弟都望向自己;沈全強忍下怒氣;訕訕道:“大伯;侄兒琴棋書畫都不過是略知皮毛;哪裡能獻醜……詩詞與時文;做的也不怎樣;院試考了兩次都沒有過去……”說到最後;已帶了黯然。
大老爺搖頭道:“想要走舉業以科舉晉身的;落第本是常事一路上順順當當地考到進士的有幾個?每科取士三百;少年進士寥寥無幾……不說旁人;就是大伯我;院試也落榜過兩次;到了鄉試也是第二次才中……使得我心裡惴惴;連會試都不敢參加;這回倒不是怕落第;而是怕落到同進士裡;壓了三年才考……倒是運氣;勉強列在二甲裡……”
沈全聽了;未免有些傻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