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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總想著這樣那樣的可能性就只能夠畫餅充飢。

讓我心煩的是七海震宇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還不曾開口,七海震宇就知道我們是來索取夜北最美的女子的。五十名鬼弓都是我挑選的,上路前沒有人知道我們的目的。我們乘的是快馬,押的是輕車,走的是捷徑,可是我們才到白馬,七海震宇就知道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如果他連這樣秘密的事情都知道,當然也會知道陛下的五軍正在晉北走廊集結。大軍集結又怎麼可能是秘密?陛下要一個女子,七海震宇得把這個女子交給我。他明明知道這一點,可是他還是要我們參加秋選,他還是想看看陛下遣到夜北來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物。我們是什麼樣的人物對他來說其實沒有什麼區別。七海震宇和多數人一樣,也是喜歡有選擇的。在陛下面前,還想妄談選擇,這人雖然也有些英雄氣概,畢竟沒有見過世面啊!

七海震宇是熱河部的王者,夜北高原隱然的領袖,他希望自己有一點選擇,我們的日子就要難過很多。言涉堅不明白這一點,他還以為又有機會在眾人面前炫耀他的力量和機敏。從這一點上講,我很羨慕他,他雖然比我更會操心,卻要比我快活得多。我不操心僅僅是因為我會妥協。妥協並不是開心的事情,我不需要想那麼多,但我一樣得看到那麼多。陛下說我是英雄,是不是因為這一點呢?陛下當然不喜歡妥協,所以他一定比我更不開心,七海震宇也是一樣。這樣一想,我其實已經夠幸福的了。

“他們秋選都比些什麼呢?”言涉堅坐在我面前,臉上都是興奮的光彩。“要是刀馬功夫,那他們就完了,可要是比些古怪的東西該怎麼辦?”

“什麼是古怪的東西?”我問他。

言涉堅用手指頭輕輕敲著腦門,回憶著我們一路走來看到的新鮮氣象:“比如用羊毛紡線啦,擠奶啦,或者比搭帳篷的速度啦……”

“給牲口配種啦,這種事情你們也行的。”我接道。

言涉堅得意地大笑起來。“我去了。”他說。我微笑著看他離開,心裡不由有一絲的溫暖。言涉堅是為了逗我開心,他看得出我的煩躁,這麼高大的一個漢子卻是心細如髮。現在他一定又去打探秋選的訊息了。可惜,他畢竟看不出我煩惱的原因,他也不知道秋選本身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起身到車隊那裡去。帶來的珍寶也好,三天後的秋選也好,這一切加起來,也沒有陛下交給的那面銅鏡重要。從今天開始,那面銅鏡我要帶在身上才行。

第四章

父親似乎很高興,他這兩天都在和那些外來的人喝酒,我從草原上逛回來的時候還經常能聽見他的笑聲從帳篷裡傳出來。很久沒有聽見過他這樣笑了。

我問父親他們在講什麼,父親說是外面的事情。難怪父親笑得那麼開心,外面的世界那麼大,當然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那個羽人還給我講過很多呢!不過父親這麼說的時候,卻一點不顯得開心。我對父親說:“爹,你怎麼又不開心啦?”父親奇怪地凝視了我好久才說:“阿蕊有時候那麼小,我還以為把你寵壞了;有時候卻很懂事啊!”他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不過我都習慣了。母親說男人的事情我們女人不用知道太多,我們不懂。

我猜那些人大概沒有翼無憂會講故事。有些故事是這樣的,聽的時候很有趣,聽過了就覺得沒有什麼意思。有些故事剛好相反,聽過以後想想越發會覺得有趣。其實故事都差不多,看人怎麼講。那兩個什麼將軍使節我遠遠地望見過,一個是大個子,一個懶洋洋的,看上去都是那麼乏味,當然不能和翼無憂比。

其實我還是喜歡叫他羽人,翼無憂這個名字念起來總有一種奇怪的意味,而且他每天都是一肚子心事的模樣,哪裡無憂過了?

父親方才對我說:“今天不去找那個鐵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