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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毫無疑問,這封信確是出自姑娘杜鳳儀手筆。

而那個“人”,當然指的是郝大魁。

只是郝大魁怎麼會在西城亂葬崗荒冢內?難道那兒就是他的藏身地兒?

亂葬崗荒冢,確實是一個讓人想不到的地方。

那麼,這一次是真是假,是不是會跟上一次一樣呢?

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過,即便跟前一次一樣,那來對付他的人本身,應該就是一條線索。

一念及此,李玉麟過去閂上門,然後轉身疾掠,穿窗而出。

口口口

中年黑衣漢子說得沒錯,“達智橋”因“松筠庵”而出名,是沒人不知道,是不難找。

不過從“達智橋”到“松筠庵”,李玉麟走的是前面而不是後面,到了“松筠庵”前,他才發現兩邊沒路後通,要想到“松筠庵”後,恐怕必得從“松筠庵”後翻牆過去。

李玉麟絕不會不願意從“松筠庵”過,因為“松筠庵”祭祀的是前朝的一位忠烈。

土壁上大字寫得清楚:“楊椒山先生故宅”,也就是一代俠男楊忠愍先生故宅。

楊忠愍因得罪鉅奸嚴嵩,被執入獄,嚴既得手,又欲置之於死地,命獄卒施酷刑,肉破骨碎。

友人見之,慘不忍睹,乃暗送“丹蛇之膽”,食之可免用刑時受苦,椒山拒之曰:“椒山自有膽,何用丹蛇哉。”

其豪氣倔強,有如是者,後從容就義於菜市口,有絕命詩云:“浩氣還太虛,丹心照千古,生存未報恩,留作忠魂補。”

夫人張氏,長於文章,有上世宗“代夫乞死疏”,文名一時。

而陷害楊忠愍先生的鉅奸嚴嵩,不旋踵即被謫放逐,在通州北門外橋下乞食以終,下場如此。

李玉麟懷肅穆心情進入“松筠庵”,在後殿門頭橫額“正氣鋤奸”前恭立,深施一禮之後,才繞到殿後。

殿後,是一堵高牆,牆再高也難不倒李玉麟,未見他作勢,他已然上了牆頭。

站在牆頭看,隔著一條陰溝的一個小院落,就在眼前。

夜深人靜,那戶人家裡黑忽忽的.連一點燈光都沒有。

這時候了,人還能不入夢鄉?

李玉麟輕輕飄落在院子裡,點塵未驚。

而,人一落在院子裡,他馬上就覺出不對來了。

因為,以他高人一等的敏銳聽覺,竟聽不到一點人聲,甚至於一點人的氣息。

就算是人都睡了,沒有聲音,也該有氣息。

除非這是一座空宅,根本沒有人。

他沒有聽錯,兩邊廂房、上房,甚至左右耳房,都空著,沒有一個人。

但,傢俱器用仍在,確實是戶有人住的人家。

點上蠟燭細看,種種跡象顯示,半天之前還有人在這兒。

那麼是,人走了,不是搬了,是走了,因為傢俱器用一動沒動。

但,是不是自己走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找遍了,沒找到一點可以循跡找到姑娘杜鳳儀的線索。

李玉麟很失望,但是還有一線希望在西城亂葬崗,他吹滅了蠟燭,剎時,又是一片黑暗。

口口口

站在西城根兒看,亂葬崗一片,雜草叢生,磷火飛舞,陰森懾人。

這種地方,白天也少人來,何況是深夜?

而,李玉麟就現在來了,別說他有事兒,沒事兒他也不把眼前的懾人陰森放在心上。

亂葬崗墳頭起伏,冢墓處處,何處是那座荒冢?

驀地,隨風飄送過來一陣低低的呻吟聲。

此時、此地,這麼一陣呻吟聲,再大膽的也會為之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而,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