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你敢
“不要往下說了。”李玉麟推開桂姐,站了起來:“你該先看清楚我是誰?”
那漢子一怔,脫口一聲叫:“是你!”
敢情到現在他才看清,剛才他只知道是個男人,沒管別的,其實,以他的立場,只要撞見自己的女人這時候把個男人窩在屋裡,這就夠了。
他接著叫:“好哇!正愁找不著你呢。你殺了人,犯了案,還敢跑進我家裡來,給大爺我戴綠帽子,你死定了。”
他就要抽刀。
但是刀沒抽出來。
因為李玉麟的左手,已經扣上了他的右腕脈,他都不知道李玉麟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眼前。
“你……”
剛一聲驚叫,剩下的話變成了一聲悶哼,跟著一條腿跪下了地,齜牙咧嘴,豆大的汗珠在額頭迸現。
桂姐大概是嚇傻了,臉刷白、眼圓睜、嘴半張,卻是一聲沒吭。
李玉麟道:“你要是自認禁受不住,就最好跟我老實點兒,少跟我來這一套,當然,你要是挺得住,不在乎,那自是另當別論。“
別看平常作威作福,不可一世慣了,其實這班人是一點兒罪也受不了的孬種。
只聽姓毛的抖著嗓門兒道:“不,不……”
“不”什麼,他沒說出來,也說不出來。
其實,用不著他說出來,這個“不”字,任何人都聽得出來,那絕不是逞強耍硬的意思。
李玉麟道:“你知道,人不是我殺的,是不是?”
“我……”
“我先告訴你,我已經打聽清楚了,要不然我不會來找你,你應該相信不假,要不然我不會找到這兒來。所以,為你好,你最好是說實話,而且是有一句說一句。”
“我,我知道。”
姓毛的忍著身上的血脈倒流,腕子上骨頭欲裂的痛苦,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
為了讓他好說話,李玉麟的左掌鬆了點兒,道:“死的那個人,也不是郝大魁,對不?”
姓毛的剛覺得沒那麼難受,聞言一怔,道:“不是姓郝的?這,這我不知道。”
李玉麟道:“怎麼,剛剛能喘口氣兒就不老實了?”
姓毛的顯然真怕,也急了,瞪著眼忙道:“我是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是他奶奶的龜孫。”
好嘛!這種詞兒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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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這當兒,氣氛—緩和了點兒,桂姐也定過了神,她白著臉,兩眼驚恐的緊盯著李玉麟,腳底下輕挪,想往後溜。
李玉麟腦後像長了眼,微一笑道:“到底是吃誰的向誰,畢竟是個有情義的人兒,大嫂子別動,我不讓你走,你出不了這間屋—步。”
頭兩句,桂姐還聽出來是跟她說話,等到入耳一聲“大嫂子別動”,嚇得她兩條粉腿一軟,差點兒沒坐那兒,剛伸出穿著繡花鞋的那隻腳,忙又收了回來。
姓毛的嘴上不敢說什麼,忙投過慫恿一瞥。
不知道桂姐這時候是沒顧得看還是怎麼,姓毛的那一瞥像投進了大海里,沒得到一點兒反應。
姓毛的急得暗咬牙直恨,剛想再輕咳一聲,給桂姐個暗示。
但是,李玉麟說了話:“不管人家是從良,還是貪圖你什麼,畢竟人家也跟了你不少日子了,你忍心連累人家,非再給自己找罪受不可?”
這一句,聽得姓毛的打心裡一哆嗦,他硬是連再看桂姐一眼的膽都沒有了。
李玉麟笑了:“大嫂子,你是個婦道,我不願意拿你怎麼樣,不過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一句,姓毛的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