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指了指這如同拆了遷一樣的走廊,“權兒的性子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的,我們也不可能讓權兒搬出去吧。而聞人這孩子,畢竟以後也是要離去的,現在讓他出去住,不也差不多?你看看這裡,得花多少錢兩修復呢?只怕還沒修完,又壞了。”
老爺哀嘆道:“這錢兩花的真多啊。你們,真是沒有一天是省心的。”
老爺和兩位夫人遠去了,宛蘭和聞人還在原地,還有蔣堂在後面一直虎視眈眈的。
宛蘭看看遠處,焦急的說道:“看了疾醫還沒到呢,這真是太慢了。”
聞人哈哈笑道,十分的不在乎,“怕什麼,我這身子骨,不要擔心。這小傷,很快就好了的。”
“你這是小傷嗎?”宛蘭指了指纏在上面的布,“都紅成什麼樣了。還有你胸口上的劍痕,還沒好利索。”
“呵呵,你擔心我了?”聞人爽朗的笑道。
“擔心你個頭,我都忘記提醒你了,以後千萬千萬別惹蔣大哥,而且是見到之後,有多遠滾多遠。在你住在這裡的期間,他一般中午和晚上會回來,早上可能也會回來,所以差不多吃飯的時候,你就退到屋裡,閉門不見,我給你送飯就成了。”宛蘭一一的提醒道,眼睛不住的往這走廊瞟著,每次的注目都是膽戰心驚。
而蔣堂,一直,一直都在後面五米開外,原本是夫君的角色,卻成了局外人的角色,咬緊牙關,看著面前這兩個毫無關係的人在歡聲笑語,他心裡一點一點的被抽空乃至最後被刀割著。
明明是自己深愛著的夫人,三番四次的和別的人在一起歡笑,而且都被他給碰見,上次碰見她和諫大夫在一起拉手,他沒大膽站出來,只是因為不太確定;而現在是明目張膽的在府上親密,他依然無法阻止,於情於理,夫人幫那人止血而已。
這事到底怎麼處理?管多了又說不夠大度太冷血,不管吧,又讓人窩火。
蔣堂背過身子,低著頭,十分的挫敗,心裡矛盾不堪,卻只能有苦往心裡嚥下去。頹廢的背影,而背景卻是那兩人的歡聲笑語,一喜一悲,不知誰才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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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一家吃過了晚飯。當然,聞人並沒來——也幸虧他沒來,因為蔣權正好在,不然,這個吃飯估計就變成了吃血了。
宛蘭將飯菜端到客房,聞人還是一樣的那麼慵懶,正呼呼大睡呢。這藥下午給他上好,現在是時辰給他再上一次了。
宛蘭放了飯菜,找來藥,不過她不會再像上次那般,在人家睡眠中上藥,反倒是弄得自己一身慘。她放聰明瞭,先弄醒他。
“我還沒喝夠……”他翻了個身子,嘟囔著:“再來一壺……”
宛蘭使出渾身解數,又打又踹就差用水潑了,才終於把這個懶蟲給整醒了。“趕緊吃飯了吧。還有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沒有啊!”聞人想都沒想,直接否決。
“算了,你還是趕緊吃飯吧。”宛蘭催促道。
“我想問下我什麼時候能出去,都悶死了。”聞人苦澀著臉,怎麼感覺都像是魚爬上了岸卻回不到水裡的樣子。
宛蘭一邊給他擦藥,一邊說道:“你還是等半夜的時候出來散散步吧,萬一你現在出去了,只怕能不能活過半個時辰都不知道。跟你說,你跟我大哥結仇了,要麼你死就是他死。不過,你被砍死的機率大的多。”
“還要那麼久啊!”聞人真恨不得找一堵牆撞死,沒有自由真心痛苦。
宛蘭不跟他多言語,習慣性的把門鎖好,往自己的房而去。
再經過二夫人的房間的時候,她敲門進去,裡面傳來一陣窸窣聲,然後二夫人開啟了門,站在中間,和藹的笑著,“有什麼事情嗎?”宛蘭便問需不需要夜宵,二夫人便立馬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