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之上,有一種——說不上心頭的恐懼……
“噌——————”
“這個聲音好熟悉啊——難道是……”宛蘭暗叫不好!這聲音永遠都記得——是銅劍拔出鞘的怒吼啊!難道是他——蔣權?
他——來了!
這拔出劍鞘之聲,撕開了她慘痛的記憶,上次那一幕永遠烙在心頭——就是蔣權,一劍劈斬下自己的奴僕,乾乾脆脆,利利落落,尤其是他那百年不變的眼神,空洞無物,沒有一絲感情的餘地!
宛蘭緊緊的趴在窗邊,透過薄薄的紅綢,似乎想看清一切,奈何只是徒然——所有的人影都籠罩在一片血紅的陰影之下,恐懼的,迷茫的……
“姑娘,你的問題——太多了吧!”
宛蘭只覺得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沒錯,是蔣權——這個出了名的番禹惡霸!他那冷而無霜的話語,處處透露著殺機,還來不及享受快樂時光就就已經成了劍下亡靈!
“姐姐啊——是我害了你啦——”宛蘭在心底默默吶喊,卻沒有十足的勇氣衝出外面——不是什麼禮儀問題,倒是有一種對死的一種本能害怕吧!
“還請公子放下劍吧——我一個做姐姐的,只是想了解清楚妹妹嫁到蔣府會處在何種境地,有何種待遇。如果什麼地方做的不對,請擔待!”
姐姐說的倒是中肯,但不知為何,宛蘭總感覺到姐姐似乎不怎麼忌憚這殺氣騰騰的凶神惡煞,竟然還能淡然處之——希望不是裝出來的。
“哼!”
蔣權重重的“鄙夷”了下,收回了銅劍——乾淨利落,沒有一絲含糊!
“嗒——嗒——嗒——”
還好走了——宛蘭這才放心了,驀地才發現自己虛脫得快站不起來了——沒有辦法,先暫時坐在地上喘口氣吧。
“等等,你們還沒有對上我的問題呢——”
宛蘭沒有一口氣背過去,心裡奏起了葬歌,“姐姐——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典型的找抽找死不是?”
“哼!無——知!”
雖然只是很輕微的回答,宛蘭額頭早就遍佈了一層的汗水……
何所獨無幽昧兮,孰雲察餘之美惡?
志卓卓而不採兮,長劍鳴鳴難逍遙。
鷙鳥適群空嘆兮,奈何奈何竟非願!
時間如同靜止般,竟然如同度過了千年,卻彈指一揮間……
剛才的歌聲——真的——居然是——蔣權嗎?
他——怎麼會?
在場的人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僵硬在地上,活生生的成為了化石——真的是難以置信啊!
儘管有些小聲,但字字紮在心裡,句句刻在腦子裡,聲聲烙在靈魂深處……
宛蘭真的是永生不忘了,現在小心翼翼的翻譯下,希望句句不要離題:
世間哪裡沒有幽暗啊,你憑什麼可以判斷美和惡。
志向高遠卻沒有被採納,長劍悲鳴卻難以適應這閒散之情。
兇猛的鳥兒被迫困在鳥群中而無法展翅高飛,
無奈啊無奈,卻並非心中所願!
這是在哀嘆嗎?還是在苦笑世人?
宛蘭都無法推敲出答案,只覺得有種悲情,無奈,徘徊在曲子的旋律裡,尤其是最後那個詞——“非願”——徹底在宛蘭心中激起了千層浪。
“奈何奈何竟非願!”
自己也有縱多的願望,渴望自由,渴望真愛,奈何命運一一把它們統統扼殺在搖籃中,卻甩給自己一個不想要的境地——不管她如何的哭訴,如何的逃避。現今,自己又有太多的非願了,卻都要統統要面對——不管是世人強加給她的,還是錯綜複雜的命運交給她的。
雖然無可奈何,那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