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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沒有弄錯。

我的據理解釋立即開始了,他又在實驗,我想,很多孩子都做實驗。我告訴自己尼克不是典型的癮君子,不像在街上閒蕩的那些沒人監管、抽香菸、漫無目的的男孩子,也不像東部一個熟人的少年兒子吸食海洛因後出了車禍。最近,我也聽說一個和尼克同齡的女孩割腕後住進了精神病院,她也吸食海洛因——尼克不像這些孩子,尼克性格開朗、有愛心、勤奮。

第一部 深夜無眠(14)

我父母從來沒發現我吸毒的事,即使今天,他們仍然會告訴你,這事是我杜撰或者至少是誇張事實的——其實,在高中,我從可憐的零花錢和送報酬勞中賺錢買大麻葉,我和生長在1960年代後期和1970年代的很多孩子一樣,我們面對的不僅僅是豐富的大麻,而且還有任何前輩們不知道的分門別類的毒品。在我們之前,孩子們偷酒喝,但吸毒者只是那些外國鴉片吸食者或海洛因成癮的樂手們。在那個美國中部的街坊裡,電視有三個頻道,電話有撥號盤,我們的一個鄰居在閣樓裡的生長燈下種大麻,另一個鄰居則出售麥角乙二胺。

晚上,我和我的新朋友,因為大麻和搖滾樂而聚集在一起。我們吸醉後在街上閒蕩,或者前往某個人家裡。

布萊恩·瓊斯、吉姆·莫里森吉、基斯·穆恩——我們崇敬的明星——死了。這些悲劇一點兒也沒有減緩我們吸食毒品的速度。他們的死似乎不適合我們,也許因為他們的死像他們的生命一樣,是過度的消耗所致。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純粹是在活出音樂。“我被浪費,”他們唱道,“我希望自己未老先死……”

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五月下午,我和凱倫默默地驅車趕到尼克的學校,在校園入口處的旗杆旁閒蕩的學生指引我們來到科學樓底層那間教師辦公室。新生年級主任接待了我們,他穿一件T恤衫、卡其布短褲和旅行鞋。他請我們坐下,指著一對塑膠椅,椅子面對著一張擺滿科學雜誌的書桌。另一個男人加入了我們,他一頭黑髮,顯得有點兒孩子氣,穿一件敞領襯衫。經介紹,他是學校的顧問。

窗外,男孩子們,包括尼克的一些朋友,正在綠色的運動場奔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問道。

“午飯後在食堂外面,一位老師發現尼克在買大麻,學校的政策是任何人只要出售毒品就要被踢出去。賣大麻葉給尼克的那個男孩已經被開除了。”

那位顧問,兩隻手疊放在膝上,“依我們所見,尼克作出了一個不好的選擇,我們想幫助他在將來作出更好的選擇,我們把這事看作是一個錯誤和機會。”

這話聽起來合情合理又充滿希望。我和凱倫感激萬分,不僅因為尼克還有一次機會,而且因為不光只有我們在想辦法解決和理清這件事情,主任、顧問,還有其他老師一直在對付這類事情。

在長達一小時的談話過程中,我提到了自己的擔憂: 尼克愛衝浪,在海灘上可能會接觸到毒品。對於很多孩子來說,駕御可怕的太平洋的波濤所獲取的麻醉還不夠,這是一個奇怪的悖論啊。我見過沖浪者們在岸上,穿著衝浪服,輪流吸食大麻葉菸捲,然後才走進水裡。

他們對視了一眼,“我們正好有適合尼克的顧問。”主任說。

他告訴我們,學校裡的一個科學老師也是一個衝浪愛好者。

“我們叫他唐。”

“他很棒,也許他可以成為尼克的顧問。”

接著,他們給我們講了一個提供毒品和酒精諮詢的中心的詳細情況。

回到家裡,我們立即打電話預約第二天見面,這之後,我們三個人一起見了一個顧問,然後我和凱倫留下尼克與顧問單獨進行了兩小時的課程,包括面談和毒品諮詢。接尼克的時候,他說:“這是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