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湧現,天才莫非就是天選之才,只有被選中被留下的才是,否則資質再好也是枉然?”與流雲子每次的談話都是如此,方言這時的思緒最為活躍。
“你若這麼認為,亦無不可。機緣機緣,沒有經歷半點危機,又何來的緣分,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機與緣本就無法分辨,卻又並行不悖,眾人常說修仙之人首重機緣,可這機緣又何時憑空出現過,即便得到了所謂的機緣,又有誰是輕輕鬆鬆,最後得成正果?可見越是大氣運之人,越是徘徊在生死之間,真正的機緣,從來都是大智大勇之人才配擁有。”
方言聽得滿頭大汗,流雲子一席話,簡直將方言這十餘年的修煉生涯總結了一次,一直自以為運氣逆天,其實是黴運纏身,那幾樣逆天寶物,沒有一件是好得的。
“可修仙之人,哪一個不是希望越走越遠,期望得到機緣相助,否則又有幾人能夠真正踏上仙途,真要算起來,就連資質好也算是一種機緣,沒有這些相助,每進一步只怕千難萬難。”方言還有些不死心,這番話說的也有些無力。
“師侄可知老夫今年壽元幾何?”對於流雲子大跨度的思維跳躍,方言已經習以為常,而這個問題他更是一無所知,當即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虛度二百五十餘載,算起來老夫的壽元也不多了,不管這大劫是何方神聖,與老夫已經干係不大。這個世界終究是你們的,不論它是好是壞,都無法拒絕,無論修仙界發生了什麼,誰也無法逃避。二百餘年了,老夫不敢說對這處世界有多深的瞭解,卻無時無刻都滿懷熱情地探尋這其中的道理,以前是四處尋覓,現在卻常常自問本心。”
第二百七十八章 客居
readx;流雲子依然自顧自的說著,方言二人坐在一旁靜靜地聆聽,屋裡只有他們三人在座,一應僕從都被流雲子遣退。…。。… ;夜‘色’已深,流雲子的住處遠離城市的喧囂,四下一片寂靜,聽得見窗外的蟲鳴聲。
“師侄見到老夫時已是這般老態龍鍾,又可知老夫年輕時是何許樣人。呵呵,不瞞你說,當初老夫的天才之名遠勝於你,本身就是水土木的三靈根資質,天生的靈植師,入‘門’之後又機緣不斷,修煉更是順風順水,年紀輕輕便成為了宗‘門’的核心弟子。”
流雲子的思維十分跳脫,連方言都有時感覺跟不上。也不知是他今夜談興正濃,還是幾杯靈酒的刺‘激’,話匣子一開便一發不可收拾,連他年輕時候的事情也說了起來。
“可老夫從未有一日滿足,依然孜孜不倦地尋覓機緣,時刻想著更進一步。直到有一次遭遇他人算計,險些家破人亡,而那人卻是老夫最為信任之人。”
“自那以後,老夫就變得疑慮重重,對誰都不敢信任,連自己以前的信念都發生了動搖,日漸消沉,道心亦不再堅定。等到老夫從中走出來,已是數十上百年過去,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鉅變,再想回到過去已無可能,只得靠著自己的靈植天賦,在這離火‘門’中聊以度日罷了,遠非你看到的風光。”
“我若說師侄比我幸運,趕上了這天地大劫,不知你會作何想?”看著方言瞪大的雙眼,流雲子呵呵笑道“大氣運者必有大劫難,反過來說,大劫之時又何嘗不會催生大氣運之人,老夫明白這個道理時,實在太晚,而師侄卻是正當其時,就看你如何理解和麵對了。”
“執身不可輕,用意不可重,大劫一起必定風雲際會,常守本心,莫為物之所困所羈,修仙界自會有師侄的一席之地,所患者無非心‘性’二字。外有大劫不足為懼,心劫才是箇中要害,多少天才橫溢之輩卻屢參不透,每每深陷其中,師侄悟‘性’過人,又是有大氣運者,恰逢如此大劫,豈是一個運道能夠說得清。”
一席話說的方言如墜雲霧,彷彿有些明悟,卻朦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