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悅,又有什麼理由,不能在一起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他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林安道,“普通人這一生,不過短短百年而已,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二位已經錯過了這麼多年,總不想抱憾終身罷?”
他估摸著,如果自己不點破的話,就以兩人的性格,定不會主動躍雷池半步的。
可憐大司命只是看著年輕,頭髮卻已經霜白了一大片,再要虛度光陰,就該躺棺材裡了。
全然當一回月老,給二人牽條紅線。
李如月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雙臂環胸,望著天道宗眾人,遠去的背影,嘖嘖道:“我本以為,你對姓顧的恨之入骨,畢竟,他那麼殘害魔族人,還要挖你母親的屍骸,怎麼著,也得以牙還牙才對啊。”
“我沒有辱屍的癖好。”林安看了他一眼,又道,“而且,狗咬我一口,我總不能反過來咬狗一口吧?”
李如月愣了一下,隨即問他:“你是不是在含沙射影地罵我啊?”
“沒有啊,”林安搖頭,一本正經地道,“你想多了。”然後轉身往樓上走,走了一會兒發現李如月還跟著他,便問,“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剛好也要上樓。”
“哦,那你上樓吧。”林安側過身子,讓出了道兒來,自己則是往大堂裡走。
李如月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又道:“那什麼……我剛好有點餓了,正想在大堂裡吃飯。”
“那你吃吧。”林安繞過大堂,往外走。
“你去哪兒?!”李如月突然抓著他的手臂,問道,“這麼晚了,你……你做什麼去?”
林安鬱悶極了,覺得他好黏人,邊抽回手臂,邊道:“李公子,大庭廣眾之下,兩個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誰看見了?”李如月左右環顧,左右的弟子們紛紛假裝在忙,他理直氣壯地道,“我可得盯緊你了,省得你擅自行動!”
正拉拉扯扯間,三忘忽然從懷裡飛了出來,圍繞著二人旋轉一圈,直指李如月的臉。
“不是吧?我不就扒拉你一下?你就拿法器指著我?”李如月氣呼呼地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一同經歷過生死!你怎麼這麼無情!”
林安望著三忘,見其突然往一個方向飛去,當即神情一凜,驚喜道:“是師尊!”
與此同時,白蘇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
想不到師尊靈力全失,竟還如此能忍!
破開房門,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就見晏陵竟還是他離開之前的姿勢,半點沒變,除了面龐泛起幾分不正常的潮紅之外,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
這讓白蘇不禁懷疑,那所謂的春藥,是不是買到了假的,下意識俯身在銀爐子前,微微一嗅,頓時面紅耳赤起來。
“想不到師尊竟這般隱忍,寧死也不肯向徒兒服軟麼?”白蘇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可那春藥委實厲害。
他不過只是稍微嗅了一口,竟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望著竹榻上雪衣白髮,目覆白綾,身段修長的清冷仙君,難耐地嚥了咽口水。
叮。
他腳下絆到了金鍊子,掙得亂響。
晏陵的手指動了動,這才像是“醒”過來一般,語氣依舊淡然,他道:“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肯回頭?”
“師尊說笑了,徒兒怎麼捨得讓師尊死?”白蘇踢開腳下的金鍊子,緩步湊近身來,望著師尊的臉,痴痴地笑了起來,“從我第一眼見到師尊起,就在想,如果今生能和師尊結為道侶,不知該有多好。”
晏陵沉默不語。
“我知自己一直以來,都是痴心妄想。或許師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