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一想到兒子居然到那深不見底的懸崖下面去採什麼寶貝藥草,夫妻倆的心都要崩出來了。
“媽、爸,你們知道殷由之的情況嗎?她回來沒有啊?”
夫妻倆對望了一眼,他們沒想到這樣深的夜晚,他們盼星星盼月亮盼回來的兒子,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關心那個女孩。有什麼辦法呢?孩子長大了。
“兒子,你先去洗洗,換身衣服,吃點飯,睡一覺,有什麼話再慢慢說。哦,對了,你爸爸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呢。”楚夫人苦笑一下說。
“我不累,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她的情況啊?”
“你這孩子,什麼事啊,乍這麼急呢?她不是和你們在一起的嗎?我們怎麼會知道呢?再說了,人家回沒回來,值得著你這麼上心嗎?”楚夫人報怨說,她只是心疼兒子。
“哦,那我——”楚豹良迅速跑進衛生間衝了一把,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準備出門了。
“哎——豹良,這深更半夜的,你這是要去哪啊?”楚書記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去看看迪迪回來了沒有。”楚豹良低著頭說,他實在沒有心情說更多的話。
“你這孩子,現在大半夜的,人家都在休息,你去弄得雞飛狗跳的,像什麼話,有什麼事就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呢?”
“我一分鐘也不能等!”他頭都不回地走出大門。
第一二一章 我誰也不嫁
初夏的深夜,大街上靜悄悄的。所有的霓虹都睡去了,只有馬路兩旁的路燈在熬了一個接近通宵之後,都顯得疲憊睏乏,一眨一眨的,那昏昏沉沉無精打采的樣子,彷彿就想趁著沒人的時候偷著打個盹。
突然一隻野貓倏地從悶頭走路的楚豹良面前穿過,就在瞬間消失的一剎那,那野物居然轉過頭來,對著楚豹良看了一眼,“喵——”地發出一聲怪叫。
楚豹良長這麼大還不知道什麼叫害怕,讀書的時候,為了逃學逃得乾淨不被家人發現,他常常地和一兩個死黨躲到荒遠市郊處的烈士陵園,坐在那成片的白森森的墓碑上,吸著煙,聽著音樂。甚至還惡作劇地對著那有名有姓的碑石,大喊烈士的名字,向他們問好。
就是老虎那又怎麼樣,更別說是一隻野貓了。
可是此刻的楚豹良,面對著那夜色中瞬間閃動著的冷冷的兩道綠光,卻陡生涼意,甚至是一種不寒而慄,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誰——!”孤夜裡,這樣驚恐的聲音,應該是楚豹良自己發出來的。他拍了拍自己狂跳的心臟,暗說:“我這是怎麼啦?不就是一個流lang漢嗎?那個人睡在商場的捲簾門前,那髒亂的黑乎乎的一堆頭髮裡兩隻夜光般的眼睛,燈泡似地盯著楚豹良。
聽到楚豹良那破膽的驚呼,那人竟齜起兩排白森森的狼牙,發出幾聲得意的獰笑——嘿嘿…嘿嘿—楚豹良的心不由得再次沉到了海底。沒有家的感覺,流lang者的漂浮,讓他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鼻子一酸,傷感的淚水又一次打溼了他那早已乾涸的雙眼。
他不由得仰起頭來,望著夜空,兩顆寥落的星星遠遠地對望著,像似兩個隔著千山萬水的戀人一樣,遙遙地守著這漫無邊際的黑夜,半輪損月,無力地在層層雲彩裡飄動,時隱時現,似乎在為自己不能照亮大地而羞愧著。
“迪迪,你在哪?你在哪?如果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前面不遠處就是殷由之家所在的小區,此時正迷迷朦朦地籠罩在墨色裡。
突然,在一個拐角處,出現一個女孩子的身影,正背對著楚豹良這邊,那婷婷的身姿,齊肩的長髮,婀娜地就在眼前。
“迪迪。。。。。迪迪。。。。是迪迪嗎?”楚豹良欣喜地跑上前去,繞到女孩的面前,睜大眼睛,盯著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