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
不說別的,那顆明珠嵌在冠上就能壓倒一眾貴婦。
老婦人參加貴婦宴請時,打扮得要多富貴有多富貴,卻沒動過一件箱中首飾。
她正思索,不想自己方才耽誤得太久,老夫人去過六房已回。
嚇得秋霜又是後悔又是害怕,把東西還原又鑽入床下。
明日可怎麼逃出去呢?
但聽動靜老夫人已卸了妝發,上床,丫頭熄了燈火,老夫人收了箱子,呼吸變得均勻,進入夢鄉。
但外室有丫頭守著,想全身而退有點困難。
被抓到說不清楚,這個險不能冒。
她趴在地上,經不住睏意,也睡著過去。
時至凌晨,聽得有人喊,“來人,點燈倒茶。”
這才把秋霜驚醒,地上涼,凍得她手腳都麻木僵硬。
“老夫人,先披上衣裳,奴婢這就倒茶,水一直備著呢。”丫頭拿來件衣服披在老夫人肩上。
“你聽到別的聲音了嗎?”老夫人聲音一點睏意也沒有,完全不似剛醒來。
“沒有啊?方才外頭貓叫了幾聲,擾了您吧。”
片刻安靜,丫頭倒來水,“我怎麼總覺得屋裡不止我一人?”
老夫人話一出口,秋霜嚇麻了,手指都蜷不起來,全身變成石頭似又重又硬。
“剛才奴婢把鋪蓋挪到屋裡了一會兒,外頭廳裡有點冷。”
老夫人長出口氣,“年紀大了睡不死,睏意也比年輕時少許多。”
“是不是要起了?”
“還得一個多時辰天才會亮,您再睡會吧。”
丫頭為老夫人蓋好被,又給她捶著腿,方才哄得她睡著。
秋霜不敢再睡睜著眼直到天光一點點將屋內一切照亮。
她感覺自己全身每一塊面板都是痠疼的。
度日如年等著老夫人出門。
窗外丫頭們說笑聲傳入房中,老夫人終於開始梳妝,幾個兒媳婦都來請安,隔著窗子聽到二夫人的聲音,像給秋霜吃了顆定心丸。
一會兒老夫人要用早飯,之後丫頭們要進來擦地打掃。
這房間的地磚要一塊塊用布擦得乾淨。
若丫頭略勤快些,擦床下可怎麼好?秋霜心裡有些急。
素夏比她更急,她找不到機會把這屋裡人都弄走,給秋霜製造逃跑機會。
她本以為昨天夜裡秋霜會趁著老夫人離開的間隙溜出來。
後半夜卻不見她人回配房,便知她還困在老夫人房裡。
老夫人早飯擺下,幾個媳婦都告辭離開,素夏實在沒理由再賴著不走,也只能一步三回頭離去。
眼見用完早飯,出屋去散一散,小丫頭卻毫無間隙端了水盆與毛巾進了臥房。
隨著銅盆“當”一聲放在地上,秋霜彷彿聽到有人敲響自己的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