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子在,她的心舒擔了一些,碰到清束子在他身邊時,她總無來由的有些不自在。她跪下扣拜,他讓她起來,叫長貴取來一個蒲團讓她坐在他旁邊。轉頭看見那隻精巧的金絲籠,放在他案前,籠中的小白鼠見到生人,用一雙圓溜溜的眼晴警惕地看著她。感覺一股陰氣從背上升起來,她竟不敢與小白鼠對視,這隻小白鼠大概壽命會長一點吧,她自嘲地想。屋裡格外寂靜,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仍在看摺子。
“皇上叫奴婢來有什麼事嗎?”才幾日功夫,他們之間的對話竟生疏了許多。他放下了手中的摺子,“有幾日沒見了,朕想看看你”,這樣直接了當的藉口她怎麼會信,她只是低著頭,等他下一句話。
“朕賜婚於韓謄和湘兒,你覺得如何?”他問。
“很好。”她爽利地答道,心裡明知道大婚已不能舉行。
“朕也覺得是天賜姻緣,郎才女貌。”說完他看了一眼她,她仍低著頭,唇角緊
抿,心裡卻在想,郎才女貌還勉強說的,但天賜姻緣就有點牽強附會,難道他賜的婚姻就叫天賜?聽到他停了停接著說,“不過好事多磨,韓謄竟染了風寒,朕已叫
御醫診過,說病侯不輕,如不認真調製,倒有性命之虞。朕這些天雜蕪糾纏,也沒分身去看望。只吩咐御醫,好生給他治病,婚事不必急,等病好後再議不遲”,說完,見她一臉沉靜地回道,“皇上不必擔心,韓公子一定吉人天相。”“但願如此。”
雖然知道大婚勢必延遲,但聽他親口說出來,心裡也輕快了不少。但轉念一想,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召她來和她說起韓譽和溫湘的婚事,於他們她完全是不相干的人,想到此她又警惕起來。抬起頭,見他望著自己,沿著他的目光下移,看到自己烏黑光潤的髮絲,因為剛剛散了髮辮,每一根都有很規則的彎曲,不像平時順如流水。心頭有點不自在,怕他發現了什麼,但臉上也沒露出來,如他問起,她照樣有話說。他並沒問,目光移開去,說道,“最近朕心裡有些疲累,韓謄大婚延期,朕想明日去望龍山溫泉宮住幾日,朕看你很喜歡男子裝束,明日你就扮成小順子隨聯一起上山。”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什麼喜歡男子裝束?這不過是宮裡太監慣常打扮。但不出他話裡有諷刺意味,卻讓人不禁暗暗面紅,可見他說話比耶律重琰高明瞭許多。她自然不會不清醒到以為他只會讓她隨著,正在熱戀中的清束子他怎麼捨得拋下呢,既然有她,又何必再叫上她去看風景?
久久不見她回應,他溫聲問,“不願意去嗎?”,而她哪裡有可供選擇的答案,只說,“奴婢不敢”,他輕輕地笑了一笑。又拿起手底的摺子。她半跪在蒲團上,腳已經有些麻了,他不再說話,卻也沒叫她走,她在睫毛下悄悄觀察他,感覺腿越來越麻。
“皇上沒什麼事,奴婢就先告退了。”她終於挨不住出聲。他抬起頭,似乎才發現她還留在這兒,也沒應聲,左手揭開旁邊一隻盒子的蓋子,取出一枚印章在硃砂上暈了暈,壓按在摺子底下,淡淡地說,“聽小順子說你想看看九龍璽?”,她身子登時一僵,背上起了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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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聽說九龍璽是傳國玉璽,被外界傳的神乎其神,所以奴婢也很好奇。”說著心裡不禁暗暗埋怨小順子嘴快。
“其實你早已看過,並沒什麼特別的。”
她一聽,不禁心生訝異,她哪裡見過什麼九龍璽?看到她的表情他淡淡笑了笑,手掌張開,他手裡是那塊他經常會用到的玉璽,就放在案邊的盒子裡,她見過許多次,卻並沒有在意。那枚玉璽拳頭般大小,玉質非常綿柔通透,長方形,邊角圓潤,雖然是上好的玉質,但這樣的玉璽皇宮裡數不勝數,不僅是玉壠煙,換任何人都不會去注意。她心裡動了一動,心想他不會騙她說他手裡的那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