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清遠和羅切爾沉默著,他們呆立,壓抑窒息的空氣在他們間流竄,“至少他會活下來,現今這比什麼都重要!”費清遠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他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沉穩的說。羅切爾浮起一個微笑,這個微笑尚未達到她的眼底就夭折了。
費如風自醒來後,就表現出了鋼鐵般不屈的意志,羅切爾站在床邊,帶著一絲苦澀的看著他,他渾身散發著凌厲,以前那個迷人的浪子,有一點危險的男人,已經消失了,他現在是一座隱藏著火山般的熔岩,他讓人為之瑟縮
羅切爾無助得又想落淚,她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可是她現在卻不停不停的在為他掉淚。她無法再看下去,費如風,那個高高在上,優雅得讓人難以抗拒又有點難以接近的男人,他的一個笑容一個眼神,都令人暈頭轉向的男人!他現在……他現在……羅切爾感到她的胃在被人重擊,她輕輕的退出病房,一到門外,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奔跑,她撲到石牆上,“風,風,風”她輾轉的呼喊。
“他怎麼樣了”失魂落魄的聲音響起。
羅切爾抬起頭看他,他每晚都來,可是在風昏迷的期間,她連和他說話的心思都沒有,她想罵他,想撕咬他,但是她又什麼資格呢,她和他是共犯,她明知道他去了丹麥,她也明知道他去丹麥的原因。
“他正在逐漸好起來,以後你別再來了,那樣對你和他都不好”羅切爾婉轉的說。
江諾重重的抓了一下頭髮,他已經很多天沒洗澡了,他身上的味道跟街上的乞丐沒什麼兩樣“我不想的,露西,我從來就沒想殺她,是那個該死的溫澤,我是被他……”
“夠了,別要再重複了,我已經聽過你說過幾百遍了,如果我是你現在我就去找他,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羅切爾憐憫的看著他“你知道嗎,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因為人人都看見了是你用槍擊爆了遊艇。”
江諾驚跳起來,他驚恐的看著羅切爾。
“是的,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是你殺了柳葶,江諾,你怎麼辦,你們會怎麼辦?”羅切爾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怎麼辦……?
江諾的眼睛發直“他陰我,他媽的,他陰我,”江諾瘋了似囔,“我會找到他,我他媽的會把他大卸八塊,我要他生不如死!”他在1分鐘內消失了。
羅切爾用手覆住眼睛,她不能再想了,她要堅強,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她的立場早就註定了,現在她只需要專心的照顧風,她湧起強烈的感情波動,她需要在風的身邊,她迫不及待的回到了病房。房裡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喊,冰冷的恐懼鑊住了她,她不顧一切的想衝進病房。
“他們在替他取喉管,還有胃管”費清遠抓住她,疲倦的說。
羅切爾顫抖,這是出事以來她第一次聽見風的聲音,可是竟然是痛楚的嘶喊,她的心抽痛得的令她呼吸緊窒。醫生走了出來,看見她的表情,微微浮起了了個笑容“他還在呼吸,而且能講話,你們進去吧。”
羅切爾,費清遠走進了病房,“風。”羅切爾潤潤喉嚨,她的聲音乾澀。
“我想喝水,”他沙沙的聲音,費清遠明顯的放下了雙肩,羅切爾急切的拿過水杯,將吸管放入他的口中,他徐徐的吞下,他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他在迅速的康復,醫院的每一個人都在驚歎,這簡直就是個奇蹟!可是他越是一天比一天的好起來,羅切爾就越是一天比一天的憔悴,到最後除開必需,她寸步都不離開病房,她只想看著她,她不知道能這樣看著他的機會還有多少。她每晚凝視著他的睡顏,她用手細細的描繪他的容顏,她輕聲的向上帝企求“親愛的上帝,讓他屬於我吧,她已經死了,既然你已經讓她死了,那麼就讓活著的我得到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