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比他的身體還要嚴重, 雖然我們立刻給他的外傷施加了手術,不過情況很不樂觀,他原先的傷有惡化的趨勢,而且他情緒反應相當強烈,為了防止他的腦部受到更大的損害,我們不得不用大量的藥物使他昏迷,你們要有心理準備;他今晚會發高燒,可能會引起其他的併發症,能否度過這個危險期完全靠他自己的意志了!”醫生異常凝重的說。
費清遠顫危危的坐在了椅子上,羅切爾的雙手將指甲都陷入了掌心,死亡,它正在逐漸逼近!
羅切爾用水一點一點的沾溼他的嘴唇,她知道這樣根本無濟於事,他全身都是繃帶,熱量會囤積在他體內,他根本是岌岌可危。“風,你還記得我九歲生日的時候你送我的那隻小狗嗎,你說它和我很象,一樣的那麼柔軟,一樣的有著卷卷的頭髮,你知道我有多喜歡它嗎,風,我和它一起洗澡,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可是我一直不敢告訴你,其實你才和它很象呢,一樣的要人圍著,一樣的不喜歡黑暗,一樣都要有人陪伴才肯入睡”羅切爾反手拭去臉上的淚痕,“風,你肯定會不高興是不是,你是一個驕傲的大男人,怎麼可能和一隻小狗相象呢?”她摩娑他的手臂“風,你不喜歡黑暗的,所以你要好起來,”她低語,眼淚流滿了她的臉頰,“求你好起來,”她顫抖的手指滑過他的嘴唇,那裡的熱度幾乎燙著了她的手指,上帝,她還能怎麼做,她從未感覺到如此的害怕和無助。
他震動,模糊的囈語壓抑在他的喉嚨,那裡麵包含著的痛楚令她的心都要碎了“風,風,她親吻他的唇,它乾裂得象砂紙。“風我記得你最喜歡聽我唱民歌,每次只要我一唱,你都會大笑起來,說我象小羊在鳴叫,”她低低的唱起了歌。
費清遠臉上的紋路顯得越深,這個坐擁巨資叱吒風雲的老人似乎一下子顯出了老態;他默默的站起身向門外走去。“全力搜尋她的下落,所有的打撈工作重新開始,哪怕是一丁點蛛絲馬跡也不可以放過!讓各大媒體刊登她的照片,懸賞……1千萬,”他疲倦的揮揮手。
門外的人迅速領命而去
費清遠轉回病房,他歉然的看了看羅切爾,“我明白,”羅切爾眨掉睫毛上的淚珠“沒有關係,只要他能活下來,什麼都沒有關係了!”
天終於亮了,羅切爾已經筋疲力盡,她喉痛聲啞,一整夜她不停的和他說話,不停的唱歌,好象她的聲音就是連線他生命線的橋樑,他的手抽動了一下,這個動作驚嚇住了他們,他們止住呼吸的看著他,這個動作太過輕微,也許不過是肌肉的正常抽搐。他們無法判定,目光死死的定在他的臉上,他吸了一口氣,胸膛微微震盪。
羅切爾用手掩住了她的嘴,她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費清遠按下了警鈴。
“費先生”醫生靠近他層層裹著紗布的耳朵,示意護士立刻給他做全身檢查。護士檢查完畢,有些吃驚的看著醫生點了點頭,高燒退了,他的情緒穩定得詭異。
費如風動舌頭,無聲的做出了個口形。
“傷?你是想知道你的傷勢嗎?費先生,”醫生露出和善的笑容“你的全身遭到二級灼傷,灼傷得最嚴重的部分,是你的手和手臂,不過你非常幸運,它們都只傷及表皮不需要做植皮手術。你的一邊肺葉破裂,胸口插了根管子,所以你不能翻身;你的頭部遭到了一些碎片的撞擊,有輕微的腦震盪,你的喉嚨有根通氣管,因為你呼吸困難;還有就是你的眼睛需要動個小手術,不過我可以保證你一定能看得見。費先生,只要你配合我們,你會很快復員的。”醫生輕快的說,以此安撫他的情緒。費如風的呼吸相當平緩,羅切爾的背脊莫名的竄過一陣寒意。
“他的情況相當好。”醫生有些不可思議的對費清遠說,“照這樣下去,幾天後他的眼睛就可以動手術了,他的意志力真是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