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嗎?這信固然要送,但最要緊的還是自己的安全。
被綺年這麼一說,如燕也緊張了起來,替綺年換衣服的時候手都有點發抖,倒招得綺年笑起來:“在青雲庵的時候你鎮定得很,這會還沒出門呢,怎麼就怕起來了?”
如燕不好意思地一笑,小聲說:“姑娘,到時候——讓奴婢去吧。”
“怎麼可能讓你自己去,自然是我們一起。萬一有個什麼事還好相互照應呢。”綺年想了想,“如鸝還是別帶去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在家裡反而安全些。”
如燕猶豫著:“可是這都要走了……”如鸝早好幾天就開始唸叨著了。
綺年苦笑:“可是如果帶她出去,總不能不讓她跟在身邊……該早些跟她說的。可是湘雲還能讓她跟著舅母,如鸝——她又不如你沉得住氣。”
猶記得當初在成都江岸上,那歹人拔刀出來的時候,如燕大叫一聲撲上來就想咬他,結果被摔了出去,險些摔成腦震盪,如鸝卻是嚇得呆了,連哭都哭不出來。萬一接頭的時候真有什麼危險,如鸝再嚇得不會動彈,那就完蛋了!
綺年打定主意,正好如鸝歡天喜地跑進來:“姑娘,馬車都候在外頭了,舅太太說可以走了呢!”見綺年和如燕都靜靜看著她,不由得怔了一下,“姑娘——怎,怎麼……”
“如鸝,今兒晚上你不要去了吧。”
如鸝的臉霎時就白了:“為什麼啊?”
如燕不由得出聲斥責:“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哪裡還有我們問的呢?”
綺年擺了擺手,緩聲說:“府裡馬車不夠,你也是知道的,連珊瑚和湘雲都主動提出來守家不去。我只從成都帶了你們兩個人來,也不好都去的,是不是?”
如鸝眼裡淚珠兒轉來轉去,想說為什麼不讓如燕守家,又不敢說。綺年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髮:“今年你守家,明年叫如燕守家可好?等我們回來,給你帶好東西。”
如鸝癟著嘴,最後也只能點點頭,送到蜀素閣門口,眼看著如燕陪著綺年走了,低頭看看身上新上身的衣裳,忽然覺得一陣委屈,抬起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正要回去撲到床上哭一會,吳嬤嬤忽然一搖一晃從旁邊路上走過來:“這不是如鸝嗎?怎麼沒跟著周姑娘出去?”
“我不舒服,姑娘叫我在家歇著。”如鸝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轉身要走。
吳嬤嬤卻叫住了她:“正好,我這腿腳也不行了,姑娘也叫我歇著呢。賞了我一攢盒的點心,還有好茶葉,到我那邊去坐坐?橫豎這沒有兩三個時辰是回不來的,主子們外頭樂,咱們自己在家裡也樂樂。”
如鸝有些猶豫,想了想道:“我得看著屋子,不能出去。”
“那我就把東西拿到你屋裡去。”吳嬤嬤並不在意,“你們院子裡還有誰?依我說,一發全都叫上,咱們樂一樂。”
如鸝想想還有湘雲和珊瑚在,有這兩個大丫鬟管著也出不了什麼事,便道:“我去問問湘雲和珊瑚姐姐再說。”
吳嬤嬤雖則是陪著喬連波回來的,但之前卻是顏氏的人,只是隨著吳若蓮陪嫁去了喬家。即便是珊瑚也得敬著她兩分,當下和湘雲出了幾錢銀子,到廚房要了幾樣乾鮮果子,四人聚在下房裡吃茶說閒話,慢慢的就說到前幾日吳知霆新收的通房丫鬟紅綢身上去。
“……倒也是個有福的,平日裡看著不言不語悶葫蘆一般,偏有這造化。”吳嬤嬤喝了杯茶,嘆道,“可見各人有各人的福份,強求不來。”
自二房回京這些日子,湘雲等幾個有些體面的大丫鬟們彼此之間也常打交道,都看得出那紅綾反而心更大些。她與紅綢都是外頭買來的,平日裡就要強,最是個不肯吃虧的。因有幾分顏色,年紀也不小了,回來之後吳府外門上也有管事想著求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