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抬眼果然在宣寧臉上找到了一絲感傷,“白髮人送黑髮人,肯定不好受,幸虧他還有兄弟。他的妻子目前單獨撫養念初中的女兒,條件比較艱苦……”
宣寧忍不住拉了拉林謙益的袖子,“林大哥。”
“嗯?”
“我想幫他們……”
“你現在不就在幫麼?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林謙益微微一笑,稍一用力就把宣寧攬在懷裡,摸了摸他柔軟的短髮。一直都知道宣寧心軟,不過反正是對自己來說輕而易舉的事,就按宣寧的意思辦又何樂而不為?
“嗯。”
林謙益把檔案袋放到一邊,又問:“我吩咐你去古瓷博物館查檔案的事怎麼樣了?”
要知道博物館裡對各種藏品,按照國家文物保護法的明確規定,都是必須建立起相應的檔案的。這屬於文物收藏裡最基礎的工作,有條條框框可以依循。同時在上級主管部門,也就是文物局裡也會進行登記備案。
林謙益想查的話可以走文物局的路子,但這一回他想先摸摸情況,所以只吩咐老康去查一下古瓷博物館的檔案。
誰知老康苦笑著說:“老闆,我派人過去了,暫時借用的其他身份,說要調檔案進行學術研究,可是博物館那邊拒絕了。”
“拒絕?”宣寧忍不住插嘴。
“是,按照我派過去人的身份,是沒有任何破綻的,照理來說應該借的出來。”老康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可博物館推了,館長表示,館內的文物庫及相關的檔案和帳目都是不能公開的。”
“這就顯然有問題了!”宣寧不懷疑老康的話,也相信作為林謙益的得力下屬,老康有足夠的能力辦成這件事。很可能就是博物館方面心虛,不敢將檔案暴露出來,哪怕是給與之毫無關係的人。
“是有問題。”林謙益摸了摸下巴,欲蓋彌彰這個詞是最好的形容。他頓了頓才道,“好了,老康,你叫你的人暫且打住,後面的我來處理,該做什麼另行通知。開車吧,直接去宣寧家。”
“是,老闆。”老康這才發動了汽車,朝餘槐東路駛去。
等到了家,林謙益輕車熟路的關好門,倒了兩杯水過來,拉著一臉沉思的宣寧在沙發上坐下來,“傻站著幹嘛啊!我說宣寧,你要又一門心思的惦記著這事,我可吃醋了,會消極怠工。”
宣寧自如的轉移話題,“林大哥,我有點餓,在師父家沒吃好。”
林謙益立刻撥了老康電話要他買飯過來,等放了電話一瞟眼,就瞧見宣寧唇邊狡黠的笑意。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好氣又好笑:“得了,我一定積極的辦好這件事總成了吧?”
“林大哥!”宣寧軟軟地叫他,認真的說,“不管我多關心這事,多想幫到沈先生,可那都是排第二位的。”
“我知道。”林謙益滿意勾起嘴角。
然後就聽宣寧下一句話說:“林大哥,你說讓康先生他們先不動,由你來處理,是準備從哪裡著手啊?”
……還是惦念著這破事!林謙益哭笑不得地說:“能夠著手的地方很多,因為我們已經確定至少有一件藏品被掉包了。”
“啊?”
“其實這些年,類似的案子鬧過好多起了,辜伯伯給你講過沒?”林謙益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另起了個頭。
“沒有。”宣寧想了想,搖搖頭。
“不少都是博物館內部的成員監守自盜,方式也多種多樣,像這種用贗品換真品的最多見,也最容易。比如在出借文物的時候對審批程式作假,或者修改文物級別以好充次。如果辜伯伯知道就在B市出了這種事,肯定會十分傷心。像他老人家那樣的文物專家,流失一根針都會痛心疾首。”林謙益的神情有些凝重,“尤其是,我琢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