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打了她一巴掌。”
“天啊,你怎麼會把那身細皮嫩肉誤當成──”
“也許是因為她全身都是泥垢。”
蓋義露出個苦相。“我知道她以前是那樣。有時奈傑喝多了會忍不住向我悲嘆她的男孩作風。但我以為她長大後就不會再有那個怪癖。瞧瞧她現在的模樣,她並不是不懂得如何循規蹈矩。”
“她只是不願去做。”
蓋義侷促不安地清清喉嚨。“這個嘛,我的看法跟奈傑一樣。結婚、上床、使她懷孕,然後你一定會發現她比較討人喜歡,當然也會比較像個女人,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不像女人的樣子。”
沃夫再度納悶父母有沒有見過真正的敏麗,還是他們把喬安妮當成了敏麗。“事實上,他認為答案就在愛情。”
“愛情可以使人改變。”蓋義同意道。“那種事我見過許多次。但我也見過冷酷的騎士以無比的溫柔呵護他的孩子,潑婦在生了幾個孩子後變成聖女,所以生兒育女也會是使她脫胎換骨的方法。”
沃夫輕聲低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強調後者。也許是因為其中的樂趣?”
“蜂蜜可以使苦藥變得可口,同樣的──”蓋義在看到兒子翻白眼時停頓一下。“你決心像往常一樣跟我唱反調。”他咕噥。
“不是那樣的。”沃夫安撫地咧嘴而笑。“我只是不會把妻子比喻成苦藥,因為苦藥吃下去後很快就忘了,妻子卻會一輩子跟著你。”
“別管比喻得恰不恰當,只要你懂我的意思就好。你懂了沒有?”
“我向來懂你的意思,父親。她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蓋義凝視他片刻後說:“好吧,這件事就算了,但另一件事……你仔細想過我問你的事了嗎?我們必須知道誰是這些攻擊事件的幕後主使者。”
昨晚沃夫跟父親報告敏麗受攻擊的事時,父親要他想想跟哪些人有過節。
“我想不出我跟任何人有過激烈爭吵,”沃夫說。“除了約翰的一個傭兵隊長以外。”
“約翰國王?”
“對。”
蓋義眉頭一皺。“哪種爭吵?”
“我不會放在心上的那種。我有一個部下剛剛被韋爾斯人一箭射死,沒有心情聽他貶低我們的努力。我一拳打昏了他。等他清醒過來時,有人聽到他說他要讓我死得很難看。”
“你應該處死他。”
沃夫聳聳肩。“國王不會高興他的隊長因一場小口角而喪。何況我沒有把他的威脅當真。他是個笨蛋,因此我認為他沒有能力策劃出這種報復。他會直接找上我,而不是經由另一個人傷害我。”
“除了他,還有誰?”
沃夫輕聲低笑。“你以為我有很多敵人嗎?。老實說,我想不出還有誰。但你呢?如果這門親事告吹,你也會受到傷害。”
蓋義似乎吃了一驚。“我連想都沒有想到那個,但你說的對。我會好好想一想。不像你,這些年來我樹敵無數。”
沃夫面露狐疑。“無數?你?你的剛正不阿誰會懷疑?”
蓋義咧嘴而笑。“我沒說我的敵人光明磊落。只有寡廉鮮恥的人才有理由害怕和謾罵誠實正直的人,才會在他們的惡行被揭穿時圖謀報復。對於敏麗,我要的不只是採取預防措施而已。你派誰守護她?”
“除了母親以外?”
“你在說笑,但你的母親盡職盡責,她會把敏麗當成她的職責之一。”
“城堡所有的出入口都有人把守,父親。敏麗只要踏出塔樓一步,我就會知道。”
蓋義點點頭。“我會下令加強管制進入雪佛堡的人。但等參加婚禮的賓客帶著僕人開始抵達時,我想我們可能需要限制她只能在女眷專用的閣樓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