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處攏去。掃了一氣,身上還出了些汗,回頭望望狐狸的房間,花葉還未出來。
“大人,這邊請!”園中忽然響起一個男聲,是雲風!我駭的一抖,笤帚把“啪嗒”落在了地上,王輔臣已經到了!
腳步聲卻未走近,又一男聲響起:“阿楠這處小園子弄的倒很別緻啊!哈哈哈!”嗓音豪放,底氣十足。只聽其聲,未見人影,腦中已將那西北大漢的粗獷形象勾勒出來。
我站在拱門口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回房?迎上?顯然都不合適,搓搓手,我彎腰揀起了笤帚,將那些殘花敗葉又往回掃去。“唰!唰!”笤帚一下一下劃在石板路上,帚枝划著潮溼的地面,濺起泥點子,濺到了我的鞋子上,我掃的太用力,雙手如果不緊緊握住笤把,我很怕它們會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腳步聲逼近,我裝沒聽見,雲風在身後叫道:“嫂子!大人來了。”
停下笤帚,我迅速掛上笑臉回頭,一條直道上離我三五米遠處站了四個人,左側是雲風,右側是兩個同著藍衫的陌生男人,正中……定是王輔臣!他身穿繡花灰色緞袍,身高不足六尺,矮矮壯壯,面板黝黑,多肉鼻扇猛虎吻,一字濃眉鴟鳥目,乍看之下,兇相盡露,外形竟像個草莽賊寇,山野村夫。可那目光閃爍上下打量著我的眼睛裡,卻透著非一般的精明。
我忙將笤帚靠在圍牆上,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合手並膝施了個側禮,道:“見過大人。”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叛將王輔臣,竟就在我眼前,我除了心慌氣短,肝膽發顫外,再無別種感受。
他呵呵一笑,問雲風道:“這是……?”
雲風忙道:“這是楠哥未過門的娘子。”
“哦?”他似來了興趣,朝我近了兩步道:“你就是那位姓謝的姑娘?”
蔡少寅把我也捅出來了,不承認也無法,點頭又作禮道:“是的,大人。”
他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道:“阿楠這一趟南行,竟為自己帶回了個娘子,哈哈哈!”
話音未落,花葉已從房裡跑了出來,急衝衝的下了臺階,邊下邊作勢攏著頭髮,嘴裡嬌聲道:“哎呀,大人您怎麼來了?也沒派人知我一聲,人家才剛起床呢!”
王輔臣笑道:“昨夜又落雨,心情煩悶,早上吃了飯便想出門走走,剛巧經過阿楠這兒,便進來瞧瞧了,怎麼,你還沒回去,還霸著人家的小院兒不放呢?”
剛巧經過,藉口不是一般的爛,狐狸這隱在暗處的院中院,房中房,你也能剛“巧”經過。
花葉扭著纖腰,拋著媚眼就貼上去了,扶著王輔臣的胳膊嗲嗔道:“大人您說什麼哪,阿楠是我弟弟,我住我弟弟的屋子也不成?”王輔臣沒跟她客氣,見她貼上,一把就摟住了花葉的腰,笑眯眯的問道:“花香樓又不合心意了?” 我在一旁看得兩眼發直,這兩人姿勢如此曖昧,一定有著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再看周圍幾人神色自如見怪不怪,恐怕這關係還是擺在明面兒上的。
花葉貼得更緊,扒著王輔臣的肩膀,趴在他耳朵上說了句悄悄話,王輔臣樂得哈哈大笑起來,眼神再看向花葉就帶了幾分色意。我臉上一燒,雖然聽不見說了什麼,可看那兩人表情也知定是些孟浪之語。花葉幾句話就將這凶神惡煞似的人物逗得開心不已,狐媚子手段果然厲害無比。
我上一秒鐘正發自內心的佩服著花葉,下一秒鐘心就涼了半截,聽得王輔臣狀似無意的問道:“怎麼沒見阿楠啊?難道這時辰還未起床?”
花葉未接他的話,放開他走到我身邊,嘻嘻笑道:“三毛給大人見了禮沒有?”我點點頭,她攬住我肩膀,朝王輔臣道:“大人啊,您瞧這就是阿楠媳婦兒,漂亮吧?”
沒人回答他關於狐狸的問題,可王輔臣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未改,頷首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