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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花葉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讓阿楠真傷變裝病。就說昨夜染了風寒,高熱不退,致他昏迷。”

我聽到這話,趕緊道:“那個王……王大人應該不會那麼好對付,華楠說他心細,既是有心來探虛實,又怎能被裝病騙過去?還是避他一避的好。”

花葉皺著眉道:“絕不可避開,你不瞭解大人,他凡事都想的深遠,看的明徹,我們索性不走,就這樣讓他看,也許,他反而不會生疑。”

雲風跺跺腳:“來不及了,我得快些趕回去,不然大人會起疑心。”

花葉擺擺手:“你去吧,儘量多拖些時間。”

雲風掉頭跑了。我與花葉半晌都未作聲,看著彼此,腦子都在快速轉動,想著萬全之策,可狐狸眼下的傷勢,又哪有計策能夠萬全?

花葉道:“先進屋再說,把阿楠的藥換了。”

一進房間,詫然發現狐狸竟睜著眼睛,靜靜看著我倆。花葉立刻堆起笑容向我道:“你看他精神很好嘛,這小子身體結實,很快就沒事了。”說著去桌邊端湯,手一觸碗,又道:“涼了些,我去熱熱。”

屋裡只剩下我和狐狸,我站在門邊望著他,他躺在床上望著我,唇乾臉白,眼睛裡仍沒有神彩。還有半個時辰不到,王輔臣就要來了,他這個樣子讓那人看到會有怎樣的後果,我不敢想。

半晌,狐狸輕道:“三毛,過來。”聲音十分沙啞。

我走到他床邊,拉了凳子坐下。他的手伸出被子,略有些發抖,向我的手探來,我忙將手遞上,不忍心看他多勞累半分。

他扯扯嘴角,扯出一絲微笑道:“我沒事,你不要拉著一臉苦相。”

他睡了一覺精神確實好了點,話說的利索多了,可這才是傷後第一天,靜養恢復才是關鍵。我嗔怪的瞥了他一眼,道:“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好好躺著,一會兒喝點湯再睡覺。”

他摩挲著我的手指,唇上似有了些血色,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道:“你累麼?想去睡一會兒麼?”

我搖搖頭:“不想,昨夜也睡了一陣,我不累。”

他似嘆了一聲,聲音低到幾乎微不可聞:“你這樣陪著我,真好。”

心上那折磨了一夜的痠痛感又向我襲來,我抑了抑眼眶的熱,努力微笑道:“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快快好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眼睛從我臉上移去帳頂,道:“你那頭髮亂得像雞窩,快去洗洗臉。把大姐叫進來。”

我輕輕抽出手,摸摸頭髮,確實碎髮零落,他前幾日將小沐送我的簪子拿走後,綁辮子只能用了根細繩子,可沒有韌性的繩,是攏不住發的。

出門喊了花葉,便跑去廚房邊的水井壓了盆水,抄著往臉上嘩啦了幾把,冰涼的井水激的毛孔緊縮,大腦仿似也清醒多了。我暗下決心,若狐狸裝病被王輔臣識破,我拼死也要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就說是我逼他去做,要怪怪我好了,要罰罰我好了!本來,這也就是事實!

洗完臉回房梳了梳頭,再去看狐狸時,花葉已在為他檢視傷口,她背對著我,身形僵硬的很,我上前欲幫她,她卻突然將我一把推開,直把我推了一個趔趄!我詫異的看著花葉,她方才還鎮靜自若笑意盈盈,這一時怎的就不高興起來?狐狸微笑著望我,一言不發,黯淡的眼睛裡似有了一絲朦朧的光彩。花葉的手動一陣停一陣,頭始終未抬,口道:“三毛,你找把笤帚,把階下的落葉掃一掃。”

我吶然應聲,卻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不過一刻功夫,這屋子裡的氣氛竟變得相當怪異。

走出房門,在廊杆處尋了把笤帚,悶頭下了臺階掃起地來。下了一夜的雨,地上的葉子花瓣被雨水浸出了扭曲殘敗的形狀,粘在石板上甚是難掃,胳膊使了力氣,將殘葉向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