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當我是跑腿的不成?要還,你自己尋他去。”
林珩還要說話,就聽見賈珠在招手叫他,他才不好說什麼,招呼著齊渝一道進屋去。到了跟前,才知道賈珠嫌看戲太吵鬧了,要一人到“倚玉軒”看書去。林珩不免側目道:“珠大哥是怎麼了?難得出來鬆快一天,怎麼還惦記著讀書?”賈珠不好說,座中多半人他是不熟的,識得的幾個又不大投契,枯坐看戲也無趣,才想一人出去躲躲,再者他想著逛“意園”不是一兩天了,每回總是不成行,趁著這回還沒開席,在風荷紅芍間一人靜靜徘迴。一會子若是開席了,他還得拘著性子陪席,就有些憋悶。
賈珠笑道:“呆坐著怪悶的。”齊渝、齊濂也是不愛那些纏綿風月戲文,也說要出去散散。林珩只得由他們,命幾個老成家人伺候著他們出去。一時,眾人也有看戲的,也有釣魚的,也有投壺的,也有猜子令,也有玩詩牌的,也有拇戰的,倒是十分熱鬧。林珩正跟人玩“射覆”,齊渝就走了進來,看他難倒了對手,才笑著對他說道:“我看著園子西北角有個水閘,昨兒才下過雨,咱們把閘板放了,截住水,放煙火玩豈不有趣?”眾人聽他一說,都起了興致,紛紛說好。
林珩只好帶眾人前往,一面又吩咐家人小子去取焰火來。齊渝最快活了,一面命林府小廝截了閘板,要親自下去放,也有不喜聲響的,遠遠站在橋上,並不圍攏上去。一時,兩個小廝抬著一筐水老鼠、水起花、水鴨子過來。有膽小的問道:“這煙花哪裡買的?”林珩搖頭道:“是我身邊小廝的爹做的,往年我們府裡的焰火都是他制的,從沒事故兒。”
林珩正答話,只見水面上紫金蛇亂掣,火光、水花翻騰交映,煞是好看。一時,賈珠也來了,笑著對林珩說道:“怎麼你們玩也不叫我一起?”一面不等林珩答話,便興致勃勃地下去與齊渝一起放煙火,還招呼他道:“這水鴨子放起來最有趣兒了,你也下來一起放?”林珩搖頭道:“那兒石子滑,你們都小心些。”賓主盡歡,直至晚飯時分才散場。
卻說過了半月,林海便幫林深謀了個從五品的禮部主事,不日便上任。鄒氏原說要搬出去住,卻被林母駁斥道:“哪有不住兄弟家,反倒住外頭的?大家一起住也熱鬧些。”鄒氏才不說搬出去,只說一應日常使費供給皆免,林母原不肯,但後來聽秦氏說了,方才允了。
到六月初四,林珩出門上學去了,林母在家中越發覺得寂寞,雖有芳芸承歡膝下,但到底不是親身骨肉,難解想念。待城外莊子建好,林母便迫不及待搬到莊子上去住。林珩便向趙玄輝告了假,若是不上夜書的日子,一律回莊子上陪伴林母。
作者有話要說:廢柴作者被宿舍蟑螂搞得神經崩潰了,求安慰求撫摸啊!於是不敢熬夜,匆匆睡去了。愛我的妹子們不要無視我喲~
46賈敏難產秦氏曝有孕
秋去冬來;瞬息又至次年春天。這日晨起,林珩尚有些迷糊;任趙家的丫頭迎溪、繁音服侍著他梳頭洗臉、換衣服、吃丸藥;諸事完結,奉上一盞清茶來。林珩吃了幾口茶才精神些,因著進來上夜書,林珩不好回家裡田莊去住,林母也不捨得他大半夜的來回奔波,何況又是在城郊;便許他住在趙家。伺候他的兩個丫頭是拜師當日師母吳夫人當面賜下的;俱是穩重周全之人。林珩這半年冷眼看著;丫頭們倒還小心殷勤,容貌端莊;舉止規矩,跟林母給的碧溪、芍雲也不差什麼了。
只聽見迎溪笑著說道:“大爺,方才太爺那邊打發丫頭來傳話了。”林珩忙放下手中茶盅,端直身子說道:“快請。”迎溪笑道:“那小丫頭已經去遠了,太爺說了雖然今兒花朝節要去房山賞牡丹,但晨課還是要上的,命大爺吃了飯就往織簾老屋去,太爺一會子就來考校。”林珩恭敬地聽了,才問道:“早飯可拿來了?”話音剛落,就見繁音捧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