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
楊嗣昌急忙回道:“此人如今與劉宇亮一道在天津軍中。”
“著錦衣旗校出京將其拿京問罪!”
“命人速速傳旨與洪承疇、孫傳庭二人,若是十日之內不能引大軍出娘子關,並做收復保定之舉,前年的梁廷棟便是他們二人的前車之鑑!”
那梁廷棟因為畏縮避戰,以總督之尊被盧象升與李守漢軍前正法,這件事朝野軍民都為之震動。
而崇禎對洪承疇與孫傳庭的不滿也是非止一日了。
當日洪承疇與孫傳庭在潼關大敗李自成後,他就急切盼望二人能陣斬李自成等人,最好將他們擒獲獻俘。最後二人奏疏傳來。官兵大捷,流寇全軍覆沒,不過沒有找到李自成等人的屍體。對於剿滅流賊之事,朝廷上下也是有所共識。那就是剿賊定要剿滅頭目。或是生擒或者是斬首。否則,只要頭目、老營尚在,便是斬殺流賊再多。假以時日,呼嘯間便可糾合數萬、十數萬饑民成為新的流寇。
而就在洪承疇孫傳庭二人引秦兵出關勤王的路上,又一個對他們極為不利的訊息傳來,在他們奏報中已經死去的李自成,和已經全軍覆沒的闖營。又一次出現在了鄧縣、靈寶一帶。當時崇禎便是大怒,差點下旨將洪承疇與孫傳庭逮捕進京治罪。最後憂慮如此作為,可能會將這五萬勤王大軍瓦解,甚至引起譁變。為本來就十分艱難的剿賊形勢火上澆油。所以才按納下心中的怒火,繼續與他二人虛與委蛇。洪承疇才能出眾,崇禎早在心中有了安排,日後少不得要有大用場,不過對孫傳庭,崇禎皇帝不會輕易饒恕。
對皇帝的心思,楊嗣昌當然心知肚明,而且他與孫傳庭之間也因為剿賊軍餉、方略諸事有著深深的矛盾。
楊嗣昌初任兵部尚書時,為了推行他的“四正六隅”全面圍剿方略,增兵十二萬,加派軍餉銀近三百萬兩。孫傳庭對此持有異議,他認為連年征戰,民力疲竭,此舉未必能收到預期效果。這無異於為淵驅魚為叢驅雀,白白的將良民逼成了流民,為流賊提供了兵員。當時大明彙集各處巡撫上報的招兵募馬數額時,唯獨孫傳庭奏疏未送到,楊嗣昌乘機發難,孫傳庭上疏申辯,你來我往,兩方早結下深深的樑子。
此時楊嗣昌敏銳地察覺到皇帝對孫傳庭的不滿,他心下暗喜,或許繼盧象升後,孫傳庭又是他對付的下一個目標。
“愛卿還要多多督促諸軍,努力殺敵才是。”
崇禎雖然對別人疾言厲色,但是對楊嗣昌還是很客氣的。
保定府城中,八旗的各色旗幟減少了不少,八旗滿洲鑲藍旗和八旗蒙古正紅旗、鑲紅旗三部已經出發押運大批劫掠來的財物、人口,繳獲的兵器盔甲馬匹,往盛京去獻給黃太吉。
在保定巡撫衙門前,高高矗立著四杆巨大的織金龍纛,龍纛的主人,一個是正白旗旗主、奉命大將軍睿親王多爾袞,一個是他的弟弟鑲白旗旗主多鐸,另外兩個則是分別屬於兩白旗的巴牙喇纛章京。
在原本屬於巡撫大人的書房內,那些之前巡撫大人收集來的字畫、善本書籍、古玩等物被幾個巴牙喇兵監督著十幾個包衣仔細的收拾起來,裝到箱籠之中。
“二哥,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還收拾起來?有那些工夫,還不如去搶些人口和金銀!”
多鐸對多爾袞如此重視這些破舊的字紙和發黃的畫片,還有那些長滿銅綠的瓶瓶罐罐,有些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些都是破爛。
“這些東西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