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寒交迫而兵敗倒也有情可原。他高起潛和關寧諸將丟失的糧草輜重還少嗎?那日王承恩離京之前曾經鐵青著臉告訴他,數萬石糧草,百餘門花了大錢從南中買來的大炮,都成了建奴的戰利品。
這些都不去管他,且看他高起潛如何收場。
“皇爺!奴婢有罪,兵敗喪師自然該死!但是。奴婢就是拼著一死,也要參一個奸臣,拆穿他的假面具!免得此人繼續禍國殃民1”
楊嗣昌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他本能的感覺到要出什麼大事了!
那邊高起潛仍然叩頭如搗蒜,口中叨唸不止。
“皇爺。奴婢領軍馬至雞泊,本應速速援救盧大人,然而距離盧大人不過數十里,便遭遇到了將近十倍於我的建奴圍攻。建奴全數身著鐵甲,兵器亦都精良,更有數百門火炮晝夜不停向我軍營壘內轟擊。彈丸如雨落下,我兵血肉橫飛!”
“皇爺!您只知道那人每年用糧米銀錢供奉,卻不知道此人同樣將大量軍器火炮出售與建奴,通敵資敵啊!皇爺!”
“完了,這個閹貨死定了!”楊嗣昌心中哀嘆,他決定要迅速拋棄這個議和派的同盟者。
說什麼不好,說李守漢與建奴有勾連?還資敵、通敵?你個閹貨!莫非是割了你下面的小頭的時候,把你上面的頭也割掉了不成?動動腦子想一想,編瞎話也要編的象一些!
崇禎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出氣的聲音也是越發的粗重。跪在高起潛身後的唐通等人已經將腸子都悔青了,不該和高起潛一道來趟這趟渾水。
“你們四個總兵,都是朕的爪牙鷹犬,血戰歸來,朕暫且不怪罪你們,先起來說話吧!”
唐通、曹變蛟等人頓時一塊石頭落了地,知道皇帝不會將他們這些帶兵官如何處置了。頂多就是申斥一番,罰些俸祿。剩下的事情,皇帝如何處置高總監便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了。
見崇禎將四個總兵與高起潛區分開來,楊嗣昌暗暗心驚,急忙離座叩頭道:“皇上,微臣以為,關寧軍眾將雖然喪師失地,然在此國家危急之時,能夠儲存一些兵馬也是好的。所以微臣認為不若朝廷下道聖旨。赦免諸鎮將官的過錯,他們感恩之下,更會竭力為朝廷效力。”
聽了楊嗣昌這話,四位總兵越發的篤定了。這次打敗仗的責任一點都沒有了!
“你們帶回了多少人馬?”
“回稟閣老,卑職等人雖然被建奴重重包圍,又有炮火轟擊,然部下健兒用命,拼死衝殺,雖折損頗多,然仍舊有半數以上將士突圍而出。但盔甲馬匹兵器損失頗多,營中兵士傷亡需要撫卹救治,望速速發下銀錢兵器馬匹,免得將士們寒心,無法禦敵。”
馬科的話,不盡不實,他所部正兵營中,逃出生天的不過千餘人的家丁,其餘眾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形,總共逃回的不過六千餘人,上哪裡去找那半數以上的將士?不過,這些事情自然難不倒這些老油條,如今這亂世,豎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實在不行,抓壯丁就是了!
“皇爺,此皆奴婢統帶將士血戰之後及時轉進,方才能夠儲存這支人馬啊!”高起潛發覺氣氛有些不對,形勢明顯對自己不利。急忙出聲邀功。
“混賬東西!你這奴才!自己戰敗不說,還妄自誣陷大臣,傳言出去,豈不令忠良將士心寒?!來人!”
一旁的曹化醇急忙答應一聲,“奴婢們伺候。”
“這狗奴才肆意誣陷朕之股肱大臣。挑撥君父臣子關係。拉出去!杖責五十!然後發往天壽山康陵充當灑掃太監!”
一連串的慘叫聲被寒風夾雜著刑杖擊落在**發出的沉悶響聲吹進暖閣之中。聽到這聲音,唐通等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崇禎皇帝哼了一聲。“張其平擅自放棄保定堅城,致使京師南面屏障盡失。此人如今躲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