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兒攪和,按照拉薩教規,他是我寺裡的弟子,就應該由我把他弄回去處置。你們噶廈日理萬機,就別為他勞神了。”老活佛笑呵呵地說。
“老活佛,不是在下駁您的面子,這個人所犯罪責非同小可,噶廈不能輕易放人。”
“不放?不放拉倒!佛經上有句話叫自利利他,利他自利。與人善與己善,與己善與人善,慈悲為懷,寬容為本。仁欽噶倫,這可是我佛的根本,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喲。”
“老活佛,等案子審完了,我一定去山裡拜見您老,到時候,我們再談經論道。”
多吉林活佛哈哈大笑地說:“好好,好好。今天算是白跑一趟,就當我是活動活動筋骨了。”他來到扎西面前,對他說:“你小子,是生是死,全憑自己的造化吧。走了,走了。別在這兒討人嫌,回山裡去唸經嘍。”說笑之間,活佛一陣風似的離開了議事廳。
在座的官員面面相覷。扎西一臉狐疑,不知所措。
休會期間,仁欽和尼瑪來到了大昭寺平臺上的金鹿法輪旁,仁欽憤憤不平地說:“從前我要證明這個德勒少爺是假的,他絞盡腦汁,百般抵賴。現如今,我要證明他是真的,他又哭著喊著說自己是假的,該死的,他總跟我擰著來。”
“如果噶廈的各位官員相信他是假的,我們就不能對德勒府下手了!”尼瑪說。
“都是多吉林這老東西攪局,倚老賣老,太多事兒!”
“他在佛教界德高望眾,多吉林寺又是熱振寺的屬寺,我們不能不考慮這層因素啊。”
“我倒不在乎多吉林,但他和熱振扯上了關係,有點兒麻煩。”
“熱振對我們逮捕江村一夥是什麼態度?”
“沒態度。我昨天去熱振佛邸稟告整個事件,他只聽不問,後來,竟然打起盹來。”
“熱振不感興趣?”尼瑪奇怪地問。
“熱振管家向我透露,攝政王這些天正在修煉密宗,心遨宇宙,體虧力乏。我只好勸他多多休養,便退了出來。”
“熱振自打來到拉薩,主要心思是在二件事兒上,一是尋訪拉薩佛爺的轉世靈童,觀湖打卦,忙得不亦樂乎;二是修煉佛法,誦經禮佛。好像他對拉薩各宗各派的政治角鬥敬而遠之,可能……跟他沒有從政經驗有關吧。”
“也許吧。十三世拉薩說過,五世熱振異常靈慧,應該不是等閒之輩。要麼,他是明哲保身,靜觀其變。要麼……他就是大徹大悟之人,脫凡棄俗。”
“這麼說來……多吉林今天突然闖過來,與熱振沒有什麼聯絡。”
仁欽站在金鹿法輪的一側,望著遠處的布達拉宮,意味深長地說:“應該沒有。”
扎西被押回了牢房,天色漸漸昏暗下去。他從小窗戶裡望著布達拉宮,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他抑制不住,跑到牢門前,瘋狂地砸門,大聲叫道:“白瑪……,白瑪……”
一個板凳飛過來,咣地砸在他面前,扎西大驚,安靜了。藏兵大爺似的躺在椅子上,罵罵咧咧地說:“再喊!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兄弟,白瑪公子呢?他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扎西問。
藏兵瞄了一眼牢門內的扎西,眼睛一亮,他起身過來,盯著他的手。扎西馬上明白了,將手指上的戒指退了下來,遞給他。藏兵用牙咬了咬,喜笑顏開地說:“早孝敬我不就完了。你就別惦記那傻小子了,代本老爺派人把他送回家了,用不了多久,他就和你家少奶奶削爵為奴,指不定賣哪兒去啦。”
“噶廈要抄德勒府?”扎西驚訝地問。
“別急,快了。……可惜了了,你家少奶奶細皮嫩肉的,想一想都讓人流口水,誰要買了她非得舒服死。”
這時,仁欽帶著一夥人進來,幾個看守馬上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