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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洛桑見狀,裝傻充愣:“你這老頭,別裝死嚇唬人,你在樓上,我在樓下,我可沒碰你一手指頭。我走了!走了!”洛桑一夥人抬著地上中彈的隨從出了院子。

德勒漸漸醒來,悲憤欲絕:“仁欽……仁欽父子是虎狼之心,他是要……斬盡殺絕啊……”

“爸啦,您放心,只要我在,不會讓他們得逞。”

“德吉,你不要……逞強……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救德勒家族……可以救你……只有你的妹夫……沒有別的辦法了……讓土登格勒先離婚……後入贅……快!”

德吉痛哭不止:“爸啦……”

德勒運足了全身的力氣,說了最後一句話:“土登……格勒!”便氣絕身亡了。

扎西一直趴在土牢的小視窗前看著院子裡發生的一切,樓上傳來德吉撕心裂肺的哭聲,他知道發生了什麼,沉默了。雖然扎西在印度噶倫堡的時候,對革命組織“雪域同志會”有一些瞭解,但他畢竟是清淨的佛門之人,從沒參加過真刀真槍的革命鬥爭。今天的一幕,讓他親眼目睹了大貴族之間你死我活的撕咬,更認識了拉薩農奴制度的殘酷。

扎西從木枷上走下來,坐在潮溼的泥地上,開始唸經。

洛桑回到仁欽府,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來見父親。他胸有成竹地對仁欽說:“其美傑布死了,這回您心裡該踏實了。”

仁欽還是有些不放心,問道:“你確認他死啦?”

“千真萬確。今天我去德勒府晃了一圈,刁難了一下德吉,其美傑布但凡在家,他肯定得站出來。還有,咱們派出去的人親眼見他掉進了河裡,他現在不被魚吞進肚子裡,也順水漂進印度洋了。”

仁欽冷峻地看著他,又問:“德勒噶倫呢?”

洛桑不屑地說:“那老東西,傷寒都爛了半截了,他還端著槍衝著我耍威風。”

“嗯?你在德勒府是不是太過分啦?”

“爸啦,是那老東西過分,他好歹也是我的長輩、您的同僚,他竟然對我開槍,要不是我身手敏捷,死的就不是他,而是我。”

“德勒大人,死啦?”

“他連槍都端不動了,累死了。”

仁欽看著洛桑,心情複雜,最後說:“越是僵硬的牛皮,越容易被折斷。”說完,他不再理洛桑,走到佛龕前,行禮。

洛桑跟了過去,催促:“爸啦,德勒父子倆都沒了,萬事俱備,我們該動手了。”

“你給德勒噶倫祈個福吧。”

“祈福?”洛桑蒙了。

“我佛慈悲,這是為人行事的根本。替德勒大人超度吧,他聽得見。”仁欽說完,開始對著佛像唸經。洛桑無奈,只好學著他的樣子唸經。

德勒府院門外的地上用白灰勾畫出巨大的八瑞圖和天梯。旺秋陪著德吉站在大門內,迎接前來弔唁的客人。土登格勒和土登佔堆引導客人去給酥油燈添油。大家忙忙碌碌,沒有悲慟的哭號,只有內心的悲傷。

卓嘎來到德吉跟前,著急地問:“阿佳啦,姐夫怎麼還不回來?派人去報信了嗎?”

“你姐夫,他回不來了。”德吉突然說。

“為什麼?”卓嘎吃驚地問。

旺秋馬上用話攔德吉:“少奶奶,您在這兒候一上午了,不吃不喝怎麼行,回上房休息一會兒吧。”

卓嘎也為姐姐擔心,於是說:“阿佳啦,這邊我盯著。你回去歇著吧,停靈得三天呢,你一個人熬著,還不熬倒了。”

“卓嘎,外面你和妹夫們多操心,我是該進去啦!”說完,德吉隨旺秋進了主樓。她表情凝重地坐到客廳的卡墊上,看了看旺秋和剛珠,開口問道:“府上現在這種局面,怎麼應對?我想聽聽你們的主意。”

旺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