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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麼?九疑今日才知道那死在九疑口下的瘋人……原來就是名揚天下的蕭降人啊!九疑不該高興一下嗎?”幼年日日所受的苦楚……為的不過是那個瘋人的私心,而她……還差點兒對柳陵鬱真心相托,真是世事難料啊!

錢滿搖了搖頭,手上的勁兒鬆了少許,他也站起身來,搭上九疑的肩頭,道:“阿九,若不是柳公子留你於亂懷樓……你也不會得知溫孤氏乃是枉死,既然得知真相是偶然,何不放開些?”

九疑側首,笑道:“放開?滿爺沒瞧見柳公子為了蕭降城步步為營、機關算盡嗎?他死的不過是生母,我呢?溫孤一族慘死烈火之中……難道就可以這麼簡簡單單算了?”

“那你去殺誰?”錢滿容色沉靜,波瀾不驚,“殺柳陵鬱?殺周御胤?還是……殺了你自己?”

九疑不語。

“殺柳陵鬱,他對你做了什麼?是他滅了溫孤氏嗎?蕭降人既然已經死在你手上,你還有什麼可怨憤的?”錢滿淡然相問。

九疑垂首。

“殺周御胤,你闖得了九重宮闕?滿爺我告訴你:柳公子也算計著他呢!人家動手豈不是比你動手更讓那昏君生不如死?”錢滿朝前迫近一步,氣勢陡然大增。

九疑牙關緊咬。

“殺了你自己的話……溫孤氏也就完了吧?你有什麼臉面去見列祖列宗?你以為你那生辰八字是罪魁禍首……那你是不是要把溫孤夫人的墳掘了鞭屍三百啊!啊?”錢滿的語氣上揚了少許,這一句竟多了三分訓斥,七分責備。

九疑捏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回杜蘭香苑……”

轟隆隆的雷聲突兀地響起,錢滿看向關著的窗戶,長嘆一口氣道:“看來……晉先生教你的……你是忘得差不多了……”冤冤相報何時了,不讓你知道是為你好,讓你知道是了了你的心願,你這般逃避……沒有放過的也只是自己罷了。

九疑卻是不管他在說什麼,提起縱身便是突破了窗稜,躍入驟起的狂風之中,轉眼便消失了蹤跡。

54以醉銷千仇

洛陽叛軍一路縱橫,十日後,直逼皇都長安。

不要誤會,這絕不是尹榮的功勞。區區小將拿到帥印還沒捂熱便葬身營中,先皇幼子憑空出現,轉眼便掌控全域性。

誰能料想那長安城中早已埋入黃土的蕭公子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叛軍之首?

別說旁人想不到,就連柳陵鬱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原先不過是想利用卜凌飛拿下週御胤的江山,敲碎某人的帝王夢,然後折磨折磨自己最最“敬愛”的兄長,在那人最最絕望的時候告訴他——你連死都沒有機會,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於誰來治理這江山……柳陵鬱不在乎,他也不稀罕。當初他受苦受難之時沒見著半個援手,如今天下人是生是死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他要的不過是一個痛快,那皇位……誰愛要不要!

而現在,柳公子改主意了——他最恨的……早已不是德雲殿內醉臥美人膝的無道帝王,而是……那個在他最是情濃之際給他潑了一盆冷水的九姑娘。

九姑娘行蹤飄忽,乃是隱匿藏身的高手。柳陵鬱昏迷一夜,翌日醒來再想尋早九姑娘的蹤跡……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這般,斜倚床頭的柳公子低垂眼簾,須臾之後淺淺地笑了:“不急,不急,待我取來這江山,我讓這天下陪你玩兒一出貓捉老鼠……”他就不信了,傾舉國之力挖地三尺,難道還找不出區區一個九疑?

他的聲音那樣溫和而柔軟,旖旎得彷彿是情人耳邊甜蜜的呢喃,然而,他自己知道……有種甜蜜入了骨髓……那便是甜得發膩、發苦,教人不敢恭維。

蘭敞看著坐在床上的柳公子,一時間無語相對: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他萬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