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響起,時針指到“三”的位置。
這個時候,也該出發了吧?
蘇向天的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隨即抬眼看向對面的女孩子。蕭可正默不作聲的坐在原地,從蘇向天的角度看過去,她此時眉眼低垂的樣子,像極了盤踞在境外的那個女人。
蕭可坐在原地等了良久,卻還是沒有等到那人繼續開口,她猛地抬頭,卻發現面前的人正盯著她的方向,眸色深深,隨即身後便想起了父親的聲音。
“呵,你怎麼又來了?手癢了?”蕭鎮南的笑聲很大,蕭可趕忙走過去扶他過來,臉色的神色也微微緩和了些。
“可不呢?我前兩天研究了一招,今天肯定能贏你。”蘇向天也爽朗的笑,不經意間瞟到蕭可的方向,眸色便開始變得頗有深意。
蕭可被他的神色一晃,藉口去看陸楷辰,幾乎是落荒而逃。於是,她就這樣,很不經意的聽到了病房裡周揚和陸楷辰的對話。而蕭鎮南這邊,卻又是另一番她根本瞭解不到的無形的廝殺。
“我說過,我不准你們動她。”蕭鎮南的聲音低沉的緊。
蘇向天卻又抿了一口清茶,神色未變,“我只能保證,在不必要的時候不會動。”旋即,他看到對面的男人,手上根根暴起的青筋。
☆、第十二章 陰謀陽謀
“亦敵亦友”這四個字,基本可以涵蓋蕭鎮南和蘇向天,這近三十年來的關係。
相識三十年,本來可以成為兒女親家,如今更是同住一個醫院,外加之各自身上這千絲萬縷的關聯,更讓兩個人的關係顯得撲朔迷離。明面上隨時可以談笑風生的兩個人,在私底下,卻向來都是無聲無息的廝殺。這如果放在政治上,那應該叫做不流血事件。放到當下,卻是給本來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抹格外詭異的色彩。
夏末的風溫暖和煦,病房裡的窗戶是半開的,微風輕輕吹起窗簾,白色窗簾隨風飄起的樣子,格外美好恬淡。就連時光都好像本就是這般淡然,根本不存在什麼陰謀陽謀。
蘇向天手中捏著棋子,晶瑩如白色大理石般的棋子在午後曼妙的燈光下,卻閃著刺眼的光,他細細的摩挲,隨即便無聲無息的落在棋盤上,神態慵懶至極。那樣子看在蕭鎮南的眼中,像極了深山裡的老狐狸。
“你知道麼?”蘇向天適時地開口,嘴角掛著冷意,“上個月六號,海關截獲了一艘遊輪,上面載著幾百公斤的可卡因,上上個月的中旬,前前後後有三十幾名外籍人員潛入境內,全部都是體內攜毒。薩莉這次……動作著實不小。”
他的口氣雲淡風輕,好像這如此血腥的一字一句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似乎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左右的了他的情緒。
蕭鎮南眯了眯眼睛,神色冷厲,良久才道:“可是這些跟可可都沒有關係,她甚至以為她的母親已經死了,你們要抓誰我管不著,但是我不允許我的女兒被無辜的牽扯進去。”
“你說得對,”蘇向天點頭,“可是,你能保證那個女人不回來找她的女兒?她們畢竟是骨肉血親。四年前你堵上後半生的牢獄之災才阻止了她,那今後呢?”
蕭鎮南臉上的血色陡然退去,捏著棋子的指尖冰涼如水。對面的男人卻還是淡淡的模樣,好像這午後的肅殺之氣是三月裡最和煦的春風,正以最溫柔的氣態拂過他的心裡。
“老蕭,”蘇向天擲了手中的棋子,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你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再者說了,柯琳那個女人,哦不,應該是薩莉,你認為你有能力阻止薩莉要回自己的女兒?”他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沉吟了一會兒,又笑道,“或者,我們可以換個角度來談,可可是個好女孩,我也很心疼她,可是,她憑什麼沒有知道自己母親是誰的權力?你的出發點或許是好的,可是如果她願意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