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布斯赫卻選擇撤退,或許他知道這場仗從城mén大開的那一刻,他已經必敗無疑了。
這邊戰場已經在控制之中,蒼狼向易寒請命願親率領二萬騎兵對布斯赫進行追擊,易寒思索,俗話說窮寇莫追,但是布斯赫被稱之為逆境英雄,往往在艱苦的環境,他卻能反敗為勝,若給他留下一絲生機,他日必成禍害,想了這裡點了點頭道:“拓跋將軍,布斯赫雖然是潰敗而逃,卻千萬不可小瞧了他,切要小心,免得中了敵人的埋伏”。
蒼狼並沒有多語,點頭退了下去,調集二萬jīng銳騎兵順著布斯赫逃跑的方向追擊而去。
易寒看著在熊熊烈火中燃燒的銀川城,心中就像眼前的火焰一般充滿豪情壯志,歷經一年多,他終於攻下了銀川城,西北戰場的大局基本已定了,回想這一年多來,過程確實那麼艱苦,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困難,可是最終還是克服了這些困難,喜悅來的太突然了,他多麼想找一個親密的人來分享,突然腦海一閃,寧霜,寧霜呢?
將收拾戰場的工作jiāo給林毅嶽,卻吩咐下去打聽寧霜的下落,卻沒有人知道她在那裡,易寒來到救贖士兵跟前,三千人的救贖,經過今夜的艱苦奮戰,如今只剩下一千來人,他們臉上並沒有太過興奮的表情,個個黯然沉默,他們每個人身上都佈滿了無數的傷口,任著身上的鮮血滴落在地面上,卻絲毫不理睬,他們看起來比tiǎn著傷口的狼讓人感覺還要悲慼,易寒不得不說,他們是一支偉大的部隊,立即下令讓士兵給這些救贖士兵包紮傷口,今夜的勝利他們居功至偉。
沒有想到負責後勤醫療的將領卻一臉苦sè,“元帥,他們不肯讓別人給他們包紮傷口,我們一旦靠近他們,就被他們狠狠的推開。”
易寒知道,這支部隊只有一個人能管住他們,那就是寧霜,可是寧霜在哪裡呢?依她高超的武技,她是不可能會死的,易寒對著救贖計程車兵朗聲道:“你們的統領呢?”他說的是西夏語,這幫人能夠聽懂,可是奇怪的卻沒有一個人回應他,他們完全漠視,對於他們來說,今晚的戰鬥是失敗的,或者是因為他們的jīng神支柱已經戰死了。
易寒又用西夏語大聲喊了一句:“你們的統領呢?”
還是沒有人回應他的話,還是他們覺得死亡這個詞語不能用在他們的統領身上,易寒很憤怒,並非因為他身為一軍統帥卻被人漠視,而是沒有人來告訴他,他最關心的人在那裡。
“死了”,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用的是西夏語。
易寒聞言,心頭一冷,心頭的熊熊烈火瞬間熄滅,整個人宛如置身於冰冷入骨的河水之中,腦袋一片空白!
整個人呆站了一會之後,立即轉身,朝在指揮士兵清掃戰場的林毅嶽走了過去,“毅嶽,讓士兵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寧軍師的人。”他的表情顯得很冷靜,可是他的聲音卻有些生硬,一語之後又淡淡的吐出幾個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說完這些話之後,易寒感覺自己整個人懸在高空中,腳下只有一根鋼絲在支撐自己的身體,身體隨口有可能就這樣墜下深淵,不小心看些周圍那血ròu模糊的斷肢殘骸,恐懼迅速蔓延易寒整顆心,讓他感覺自己處在無邊的黑暗之中,他沒有勇氣去分辨每一具屍體,也不法去辨別那斷肢殘骸中那一截是屬於寧霜的。
一個人不準任何人的打擾,安安靜靜的等待著結果,可內心卻承受著煎熬,他覺得時間過的太慢了,當看見一具具的屍體運送到城外時,他又感覺時間過的太快了。
戰場清理工作一直持續到隔日的中午,城內的屍體基本已經清理乾淨了,林毅嶽走到易寒的面前,搖了搖頭,什麼話也沒說。
易寒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咆哮道:“怎麼可能沒有呢?就算死了,也留下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