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可據守,但補給未免不足。因此,這並不是簡單的一兩千梵軍可以解決的問題。而且,靈獸若真是如此厲害,引兵到來,也不過是接下一個爛攤子。
梵原內部軍力抽空,戰端一啟,入梵冥民作亂時無法鎮壓不說,清涼境也絕不會放過機會的。引兵之念既去,觀察六人中又有四人表態要去,自己若隻身回去,在梵軍中的威望必減。
他城府極深,需要決斷之時卻異常果斷,片刻間權衡完利弊,當下對九嬰正色道:“軍務在身,怎能半途而退。”轉對淳離道:“淳離,你御劍回桑河堡,將這裡的情況報知繼神使。”
淳離本不願為冥人冒險,當下領命,將角龍留給天問,回桑河堡而去。
五人一面向雪域東北方向趕去,一面佈置應對靈獸的戰法。
九嬰是唯一見過靈獸海皇的人,對靈獸的攻擊力比較瞭解,戰法也就由他來安排。
他首先強調危險,道:“靈獸的一擊,絕不是一個通靈境以下的修真者可以獨力支撐的。但是,它只要是有形,就必有弱點!”
當下,九嬰向眾人描述了梅臨天當日與海皇之戰,如何擋住進攻,如何以罡氣元神襲擊靈獸的眼睛。包括野凌和羅藍兒在內,誰也沒聽過其中細節,眾人不禁張目結舌——海皇的力量實在過於驚人了。
九嬰道:“以我的估計,我們五人聯手,仍舊難比玉西真的修為。遇到攻擊時,硬擋決不可取。但我們有一個優勢,就是角龍,狻猊的速度高於神武境的御劍速度,但不一定比得上角龍。而且,它不會飛行。”
野凌苦笑道:“但願角龍不會象該死的冰獸一樣兩腿發軟。”
九嬰又道:“神武一怒之類的招術,如果不能連發,對這種靈獸起不到作用。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用罡氣波邊打邊跑,等找到弱點,再由我發巨招下手。”依羅藍兒原先性格,一定要和九嬰抬杆,但此時情勢嚴峻,她居然只是聆聽。
天問補充道:“嗯,這樣比較穩妥。但是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冥後,與冥人聯手,勝算會大些。”
九嬰點頭道:“對,如果找不到他們,我們是殺不掉狻猊的,此行也就沒意義了。反正記著一句話,打不過就逃。實在不行,讓摩長老、火長老他們來對付。”
隨著行進,前方的火光越來越重。九嬰等人開始緊張起來,一路看見不少戰鬥後的聚居地,但卻沒有看見一具屍體。
野凌道:“看來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可怕!冥人至少還有時間打掃戰場。”
馮儀兒的心思細密,奇道:“可是,為什麼連大片血跡都沒有呢?”其餘諸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順著雜亂的冰獸蹄印和冥人丟棄的物什,一行人還不至於迷失了方向。角龍很少進食,在入冥之前的飽食,足夠它們撐上一兩個月。
東北方向的那堆火煙越來越近,臨近看去,竟是一個冥人聚居的小城寨。火早已滅了,只剩下如柱的黑煙。
野凌奇道:“不知是什麼東西,竟能燒起這樣的黑煙!”
到城寨左近,已能看見一些屍體和血跡,這原先應當是一個木石搭建的寨子,木柱全已抽空,應是拿去生火了。地上的屍體都被抽去精血,只剩下腐皮裹在骨骼上。
五人倒吸涼氣,向黑煙起處走去。
“有人來了!”黑煙邊立時有人悶聲叫嚷。
九嬰等人看去,卻見一座人高的石臺,大概二十丈寬敞,上面堆著黑焦焦的一堆物事,如小山一般,那沖天黑煙正是由此升起。
大約兩百餘人簇擁著高臺圍坐,濃煙有些嗆鼻,許多人臉上都蒙著汗巾,但那露在汗巾外的眼睛都是同一種驚駭的表情。
九嬰下了黑風,向人群走去。
人群中站起一個黑乎乎的人,對九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