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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著之前您交上去的摺子。”

徐善瑞心頭一動,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那人也不多留,只笑著將徐善瑞面前的杯子注滿水,隨即就告退了。

徐善瑞這時稍抿了一口杯中茶水,整整衣裳,便站起身,往後頭走去。

待進了後頭,與太常寺卿行禮畢,徐善瑞問:“不知大人叫下官進來有何吩咐?”

太常寺卿為正三品官員,乃主管祭祀之所,尋常事物皆與宗廟祭祀有關,此番太常寺卿叫徐善瑞進來便正是為了此事。

坐在桌案之後的主官已經是五十餘歲的知天命之年,他將徐善瑞之前交上的摺子挑出來,臉色沉沉地丟到對方面前:“你之前寫好東西!”

果然來意不善!

徐善瑞心頭微微一沉,面上卻穩得住,只將那摺子拿起來飛快看了一眼,就知曉了內容——其實也並沒有必要特意多看,這段時間以來,太常寺真正重要的、經由他手中的,也無非就是一樣,乃寧王黃烙生母張婕妤之祭祀。

這張婕妤本來是一介宮婢,不過偶然被昭譽帝幸了一次便懷有皇子,等皇子落地就提了貴人。只是宮婢出身的女人一無殊色二無才情,並不能虜獲帝王的歡心,因而直至死的時候,也不過越了昭儀,到達婕妤的位份。

如果寧王像從前一樣,只被分封為王,那他的母親是婕妤是貴人又或者甚至沒有位份,都沒有關係;但現在眼看著朝堂團團動了起來,從上到下都在排演寧王封太子事宜——古往今來,何曾聽過太子的母親只是個婕妤的?

隨著太子名號的落定,張婕妤再享死後哀榮,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這份摺子的大面上不可能出錯。

徐善瑞不動聲色地想。

而這老兒現在已經是半告老的狀態,往常也是素來不對他的行為發表意見,可以排除對方看自己不順眼這一可能。

那對方又為何在今日,藉著這件事忽然發難?

是不是他遺漏了什麼?

徐善瑞心中疑竇叢生。

他念頭急轉之間,微微彎下了腰,用一種謙虛的口吻詢問道:“大人,不知下官這本摺子中有何疏漏之處?”

鬚髮半百的老者看著自己面前的年輕人。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曾經幽深的目光已無法抗拒地蒙上了一層渾濁的灰翳,但就算再蒙上兩層、三層、無數層,他的心眼也沒有跟著糊塗。

他輕而易舉地就看穿了對方恭謙之下的那點漫不經心。

也難怪。

他同樣漫不經心地想著。

出身富貴,仕途通暢,年紀輕輕就身居四品高位,在外地還做過一方主政說一不二,確實有本事驕傲。

“看不出來?”老者問。

徐善瑞又頓了一下,他從這句簡短的話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他心頭一凜,精神真正集中起來,他又再次看了一眼摺子,飛快將事情前前後後都想了一遍,等確實想無可想之後,才陳懇說:“下官愚鈍,還請大人明示。”

老者當然發現了自己眼皮底下的這一點小變化。

還算有些嗅覺警惕。

他想著,然後笑笑,輕飄飄說:“想不明白就回去想明白。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過來。”

什麼?

徐善瑞差點繃不住自己的表情,他近乎驚愕地看著自己的上官:這是在叫他……滾出去?怎麼可能——他怎麼敢?

“還有什麼事?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嗎?”老者用指關節叩叩實木桌面,神色裡有了些不耐煩。

“……下官知曉了。”徐善瑞頓了一下,他收拾好面上的表情,再說,“下官這就告退。”

太常寺卿“嗯”了一聲,端起面前